想起刚才那个老人所说的，因为化疗导致头发都掉光了，林意有些害怕，他已经老了，再掉光头发的话，言言一定不会再愿意看他一眼

他望着垃圾桶里的冰淇淋碎纸屑，弯着腰拾起一片纸屑，放在手里像是看宝贝一样，一点也不嫌脏，林意看着纸屑，淡淡出声道：“还好你在。”

还好他奢望的从来都不高，只是一个冰淇淋。

但

如果可以的话，那个拿冰淇淋的人，他也想奢望。

“我可以进来吗？”

门没有关，林意听到郑乔誉的声音将手上的纸屑偷偷藏在枕头底下，整了整思绪对着站在门口的郑乔誉说道：“郑医生进来吧。”

“嗯，邵言他昨天没难为你吧？”郑乔誉一身白大褂走了进来，见林意安安静静的就像个陶瓷娃娃一样，细声细语地问道。

林意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我连累了你。”

“可别，我可是收了邵总天价治疗费的，被自己的大老版骂两句也不算太吃亏。”因为林意的化疗费用不是笔小数目，郑乔誉就怕邵言心思重猜测到为什么住院费高昂，就拿昨天的事借口要了笔精神损失费，全当做是给林意的救命钱。

自从邵言有钱了之后，在钱方面一直是大方的，林意听了也不意外，“嗯，谢谢您。”

“今天来就是问问你，准备好接受化疗了吗？”从林意的身体情况来看，化疗是必须的，但需要林意配合才能进行，郑乔誉在征求他的意见，同样也来告诉他一件残忍的事实，“接触化疗久了，你的外形可能会有所改变”

至于变成什么样，林意心里清楚着，前头不就有了个很好的例子，林意原先很愿意配合化疗，只是现在他不敢去拼了，他怕到时候的自己太难堪了，“我可以不接受化疗吗？”

“不可以，这是我帮你保守秘密的条件。”郑乔誉拒绝道，要不是看这林意太可怜，郑乔誉也不想帮这对狗男男的忙，一个傻逼，一个受虐狂真的是天生一对。

林意冲他淡淡笑了笑，“郑医生，我能选择安乐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