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潘烟的那段日子里,那纸诊断书仿佛化身成了无孔不入的恶魔,每天提醒他,潘烟可能会从早期到中期,再到晚期,一直到药石无效,一天找不到人,危险就更多一分。
他快被折磨疯了。
现在呢?他妥协了,终于找到人了,终于能押到医院去接受治疗了,可是后续呢?
本质是否只是换了另一种继续折磨的方式?
刚才,潘烟的询问怀疑,要求结婚,甚至给他的口头预警,都表明了她的决心——一旦发现他和聂细卿还有任何关系或者联系,一旦他不结婚,她随时会采取措施。
那么,是什么措施?
她打算以哪种方式让他后悔一辈子?
这种做法大概已经算不得家人,不管看表象还是本质,你死我活的仇人更适合阐述这样的关系。
“我知道被威胁的滋味,所以不忍心这么对你,并不是我不敢对自己做什么啊!”最后一句,顾非也几乎是吼出来的。
潘烟似乎被吼愣了:“非非……”
“我那么顾虑你做什么呢?”顾非也抹了一把脸,自嘲地笑。
有些事不做,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后悔,顾非也想,他何必分手,又想,他干脆就没出生过这样更好。
他抬眼看向潘烟,竟然让潘烟觉得那目光里头有种陌生的寒意。
“你做什么?”潘烟脱口问出。
“我做什么?”顾非也的目光扫过,找了个房门有钥匙的房间,拔了钥匙开门进去,“等会你就知道了。”
“砰”的一声,门关了,紧接着被反锁。
潘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顿时失了血色,她猛然扑过去拍门:“非非你要做什么!你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