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倒霉鬼根本就没跑在最前面,他也没想到有人箭法这么神奇,居然还可以隔山打牛,前面几个人都没事,却偏偏射中他了。
“啊——”一声惨叫,那胡人往后就倒,张锋这次人品爆发,射在脸上,几乎快从后脑穿过去了。
不停的绕圈,转向,这群胡人也是没了方向,只知道傻傻的跟着张锋跑,一路上又倒了下六个人,只不过对一百多人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二公子,属下以为继续留在此地不妥。张锋骁勇,万一那些人失手,他肯定知道这事跟我们有关,对二公子的安全考虑,不如由属下在这里继续等消息,二公子带人去城外候着,如果事情有变也好及时抽身。”许攸不愧是谋士中的中上等,这种后路都提前想好了。
“也是,那这里就交给你了。”袁熙巴不得离开这等凶险之地,等待叫人心里毛毛的。
许攸等袁熙离开后,结了帐,却转去街对面另一家酒楼上,眼睛盯着这边看。
却说吕绮玲马快,风一般的跑回襄平城,后悔死自己非要买海东青,眼泪都快流干了,回去找到黄忠和郝昭徐荣,几人大惊失色,留下甘宁守着船,几人带着一百来人就往回赶。
也是那袁熙倒霉,不知道是不是跟张锋八字相克,本来许攸也是一番好意,结果偏偏没出城的时候就遇上了吕绮玲。
袁熙还以为对方不知道是自己的主意,否则就不会傻乎乎的还把马车赶到路边去等对方人马先过。
吕绮玲这时反而冷静下来,没有先大喝一声,再去大砍大杀,而是待行到袁熙马车旁,猝然发难。
“便是这袁熙搞的鬼!”吕绮玲当先从马上跳到车上,一戟划断门帘,象捉小鸡似的把袁熙从马车拖出来。
黄忠反应快,吕绮玲一扑出去,他就动手了,大刀一摆,四五个人头滚了一地。
甘宁、徐荣、郝昭略慢些,看清吕绮玲的确是动手了,毫不犹豫亮出兵刃把马车旁的袁军士兵杀得干干净净,围着一个圈,把吕绮玲护在其中。
还有四百多袁军士兵傻了,被对方一百多人把老大给胁持了,虽然袁熙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好在他已经有这事的处理经验了,杀猪般的大叫道,“都不要过来!女英雄,误会啊!”
吕绮玲话都懒得跟他说,娇喝道:“都退开,让出条路!”
袁军士兵不得不让条路来,众亲兵护着几人往城外走去。
吕绮玲把袁熙象个麻袋一样拖上船,绑在桅杆下坐着。
偏这袁熙还不知死活,出言道:“女英雄,在下乃袁冀州之子袁熙也,仰慕女英雄已久,若是女英雄愿意放了我,在下愿在父亲面前说项,迎娶女英雄为妻,往后荣华富贵……”
吕绮玲本来就一肚子愧疚,加上心里又烦,又听见这倒霉的家伙胡言乱语,直接一脚甩在他脸上,踢得袁熙的脖子都差点断了,右半脸全是紫色,印着一个“可爱的”脚印,呸一口,吐出两个洁白的槽牙。
甘宁看得火起,搬了老大一块石头轰的一声放在袁熙两腿之间,吓得他往后拼命的缩。
甘宁把自己的刀尖对着袁熙的裤裆,居然就这么一下下磨了起来。
袁熙的脸上一半是紫,一半是绿,万一这甘宁磨刀的功夫不精,把自己下半身毁了怎么办?
“兴霸大哥,这里就交给你了。”
吕绮玲等人下了船,仍是往北边追去,众袁军士兵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扬长而去,又看着船上抽了跳板,个个干瞪眼,又没有一个有法子的人。
第一百八十九节
田畴果然是张锋看中的牛人,养的海东青都比阿古丽的大一号,爪子也是青色的,田畴肩上的护肩已经被抓出了八个圆圆如保龄球上的洞,很难想象这双有力的爪子抓在血肉之躯上会是什么样子。
“田先生,这海东青我可以摸摸吗?”吕大小姐至今还没搞明白这海东青有多凶猛,只是觉得它比一般的动物多了一种敖桀不驯的孤傲。
张锋忙凑在玲儿晶莹圆润的耳边说道:“小心哦,它最喜欢抓人身上突起的地方。”然后挤眉弄眼的朝玲儿身上最突起的地方看去。
顿时脸就红了,咬牙切齿的瞪了张锋一眼:“登徒子!”眼睛却弯了起来。
那海东青似乎听懂了张锋的话,长长一声清啸,惊得吕大小姐双手捂胸躲在张锋身后。
田畴看着张锋两人打情骂俏,只作不知,一身破烂的儒袍赶路不便,便从当中撕开两半,坐了一匹老得快断气的劣马,身上背了一张自制的长弓,腰间也垮了一把古色古色的短剑。
那马大概也是有阶级之分,张锋的那匹赤兔所生的马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那匹老马则耸拉了耳朵,自觉的落后一个半马身,死活也不敢多出一步。
一大早出来到现在,两个人都没吃饭,田畴大概是吃了,半点饥意也没有。
一阵轻微的震振之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房上,如鼓点一般咚咚作响。
田畴和张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惊骇。
“不是过路人,可能是冲我来的。”联想到袁熙,几乎可以确定这大概一两百人绝不会是什么好意来着。
田畴也根本没问什么,不象某些犹豫寡断的人老是象白痴一样不是逃命而是在傻傻的演电影一般:“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玲儿你上马,如果一会真是冲我来的,你带着田先生先走,把汉升他们带来,我一路会留下痕迹。”
张锋被追杀已经不能算是第一次了,被伏击也不是初哥,果断了做出决定,可惜吕大小姐关键时候又表现出平时所没有小女人样子。
“锋哥,我不要丢下你!”吕大小姐此时好女人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仍是被张锋坚决的推上马背,“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你去叫人来,我们一个也不会死!听话!你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吧!”
到底守寡这句严重刺激了吕大小姐:“我听你的!”很肯定的点点头。
田畴微笑的解下身上的长弓:“将军也忒小看田某了,我又不是心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让令夫人去叫人吧,我跟将军一起跟这些贼子玩玩!再说此地路狭林密,往树林中一钻,骑兵进都进不来。”
张锋喜道:“好办法!”
又朝吕绮玲叫道:“玲儿,你先前面等,听我号令!”
吕绮玲抹着眼泪应一声,催开小红马风一般的跑远了。
蹄声渐近,田畴发现自己把那匹老马拉着的手有些颤抖。
一群怪异装束的胡人驰马而来,在张锋面前五十尺的位置停下,为首那个脑袋大得象南瓜,上面只留了一束小辫子的家伙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汉人!”张锋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是来找茬的,很明确的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过好象对方并不太满意这个答案,那个小辫子明显的有点生气了:“我是问你们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