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怎的对我如此见外?你难道忘了,你我曾是一条船上的?阮氏如今可安分了不少呢,除了时不时让人送些汤药到我的院子里,也不敢有什么别的动作,相爷对我肚子可是看重的很,若这一胎是男,我也可母凭子贵,总不至于受人闲气。”
她还以一小妾的姿态与她说话,无论姿态语言都拿捏的恰到好处,这也是为何当初畔之也被骗了的原因,畔之心一沉,面上也冷了几分,小团子睁眼看着她,似被吓着了,畔之这才想到小团子还在呢,便吩咐墨香将他给带了下去,并好生看护着他。
待小团子退下之后才淡声道:“章姨娘,明人不说暗话,我虽不知你的底细,但也知你身份不简单,说出你的意图吧。”
她实在厌恶了这等装腔作势,甚至将她当傻子耍,章氏温柔的笑了笑,手一抬起微挽了挽发鬓,露出了皓腕中的玉镯,与刚刚她送出来的玉镯一模一样,只是中间那块似染上了血,看起来透着一丝的诡异,畔之眼微冷,对她的顾忌更重了几分。
“二小姐是聪明人,我的目的很简单,给我那幅画。”
“不可能,那是我娘留下来的东西。”畔之直言拒绝,态度坚决的很,又看了一眼一旁十分不安的文氏,冷笑质问:“文姨娘难不成也想要我的那幅画?”
文氏低着头不敢与畔之对视,她是被胁迫的,清辉是她的命根子,所以为了清辉,才不管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只是这种理由,却不能成为她的借口,她毕竟成了帮凶。
章氏咯咯笑了起来,手指轻柔的从那白玉镯上抚过,内里那一丝淡红似有了生命一般,竟浮动了起来,文氏听她这么说,脸更白了几分,畔之倒是不动声色,只是对章氏心下略寒,女人不好对付,懂毒术的女人更不好对付!
“二小姐,妾身无意与你为敌人,不过若你不配合的话,那也没办法了。”说这话时,她显得从容不迫,仿佛她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内,显得十分笃定。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一旁正欲要将那白手镯放好的流光突然闷哼一声,右手竟忍不住颤抖抽动了起来,那白手镯里的红丝似有生命一般竟朝着他的手心渗透,手一松,那玉镯便就这么应声碎裂摔落在地上,断成两瓣!
畔之心一冷,忙朝他走去想要扶着他,那一旁的文氏却惊声道:“别过去!她下了蛊毒!”
她竟是知道的?畔之冷眼看她,那文氏苦笑一声解释着:
“抱歉,我是逼不得已的。”
夏景容慢慢将那盘扣给扣好,轻弹了弹身上的尘土,随即转身,状似清冷道:“你好生歇着,本王先走了。”
眼角瞥了她一眼,没错过她脸上的那些许的错愕,薄唇微抿,然后真的走了。
畔之略心塞,手覆在狂跳的心口上,身上的温度甚高,各项指标表示她已动情,若非那反射性的一脚,或许两人现在都滚上床单了,想到这,她忍不住掩面羞愤,何时竟变得这么的饥渴?竟让兽性压倒了理智,甚至将人家给扑倒了?
呜呜她不要活了!
一走出门,夏景容面色便有些绷不住了,臀部位置有些生疼更丢人的是,床第之间,竟让那丫头给占了上风?!这关乎以后主权的地位,这怎么行?
离王这边刚离开顾府,就对暗位鬼影下了最高级别的指令,某个挖坑男听后很想将自己给埋了,风中凌乱了许久之后,却还僵着脸却搜罗春宫小册了!
于是乎,一日之内,整个京城的春宫卷就这么被席卷了,一本都没落下,当然,如此浩大的工程,仅凭鬼影一人是决计不能办到的,他动用了夜阁的暗处力量,只是此事造成的后果便是从此之后,所有夜阁之人看鬼影的眼色分外诡异了,将整个青城的春宫图给搜罗了,可见其有多么的饥渴,甚至有人还意图要对鬼影献上美人,并有人对其一夜几女这个深刻的话题进行了多层次的讨论,从一夜几次到夜御几女上反复猜测,以至于以后夜阁中不少女人对其敬而远之,一生清誉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而鬼影则被下了禁口令,鉴于威压,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只是靠,好内伤!
那些春宫卷,在一夜之后,则直接被付之一炬了,鬼影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多嘴询问,苦读了一夜的夏景容面上带着一抹了然的笑意,淡声道:“都学会了,还留着那些做甚?”
全全部学会了?同身为男子的鬼影悚然而惊,他似乎记得那些画册上名字叫什么‘闺房三十六术’‘鱼水七十欢’这加起来岂不是有上百招?看主子这跃跃欲试的姿态,岂不是想一一用到那谁谁的身上?啧啧阿弥陀佛,女施主请自求多福。
对于夏景容犯抽似的行为,畔之并不知晓,只是缓身起来侧坐在床头,面色略显沉寂,三年了吗?纵然面上表现的再不漫不经心,实则心却揪紧了,如此惊世绝艳的一人,就要英年早逝了么?他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她身子病弱,也是早夭的命,但若小心调理着,再活个十年也是没有问题的,手下意识的抚上了心口的位置,那个位置闷疼的厉害,不禁苦笑着,终究还是深陷了,若真的只能活三年,那她一定会伴其左右,若可以,也想帮他留下子嗣。
之后不久,院中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正是那许久不见的章氏与文氏,章氏腹部隆起,一脸富态将原本的风尘之气压下去不少,在她身边的伺候的侍女也是老熟人,只是一直低垂着头,身子微微颤抖着,显然之前造成的阴影还未散去。
而文氏则紧张抱着小团子,脸色极为苍白,小团子倒是安分乖巧的很,一进来便挣脱了文氏,朝畔之跑了过去,腻在她身上就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