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机扫下來可是重机枪口径的子弹或是机关炮弹,若是挨上一下,估计自己不但小命玩完,还得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日军战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唐城长喘了一口气扭头回看,野地里的硝烟渐散,惨叫声此起彼伏,周围扑倒在地的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震惊,唐城彻底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挨日军飞机的扫射了,可还是被眼前的惨幕给惊呆了,
“别管死的了,带上受伤的,拉着走不动道的,只要进了林子,我们就安全了,”沒时间在这里长吁短叹,唐城起身扶起身边的伤兵,脚步不停的向林子跑去,牛老桂和老东北同样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在唐城的喊叫声中,纷纷起身或背着或扶起伤兵,带着二连的人紧跟在唐城身后,至于苏大同的人和那些百姓,则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是唐城不想救那些无辜百姓,可眼下就连他自己的小命是否保住都还是两说,并不是正统军人的唐城可沒有家国天下那样的胸怀,他参军也只是为了杀日本兵给罗伯特报仇,犯不上为了几个不听指挥的百姓丢掉自己的性命,已经累的像个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穿着粗气的唐城好不容易拖着那受伤的士兵进了林子,不等伸手扶住眼前的那颗小树,唐城和自己扶着的伤兵就齐头摔翻在林子里,
尽管在的空袭中幸运的毫发无伤,可瘫软在林子里的唐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來,此时他的脑袋里完全是一片混乱,如果说唐城对日军的坦克已经不在那么畏惧,可飞在空中的飞机却令唐城惊恐不已,两次遇上日军的飞机,两次都是血淋淋的记忆,唐城想象不出如果自己指挥二连和日军的战机对战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正为这些问題纠结着,毫无心理准备地唐城被人拍了一下臂膀,扭头看去,是牛老桂那张满是汗水的脸,唐城沒怎么多想就做出了个苦笑的表情,那种苦涩的滋味尽在不言中,等唐城转过身时,牛老桂才发现唐城右脸颊的颧骨位置霍然留着条三公分长的血痕,伤口还在往外流血,血迹配上唐城那冷漠的表情,使整个人更显刚硬与坚毅,
猜想唐城也许还沒意识到自己已经受伤,牛老桂伸手指指他的脸颊,又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颌骨位置,回过神的唐城伸手抹了一把,看到手指沾染的鲜血,却无动于衷的起身向林地边缘走去,望着唐城冷漠的背影,牛老桂默然失神,
79阅唐城他们的出现引起了一些30军士兵的骚乱,面对这些30军士兵已经举起的枪口,唐城只好下令二连暂时停止前进,刚刚结束战斗的这支辎重部队俨然是有些惊弓之鸟的样子,在牛老桂和他们的一个军官寒暄过后,那些30军士兵举起的枪口总算放了下來,可唐城却已经沒了去见这支辎重部队指挥官的兴趣,
苏大同和牛老桂跟着那30军的军官去了,唐城则带着二连留在原地休息,顺便看着那些30军的家伙把地上散落着的日本兵尸体变成一个个火球,“这些瘪犊子玩意就是会糟蹋东西,他们就不会把这些小鬼子的尸体搬一块再点火,能省下不少的煤油,”四仰八叉坐在唐城身边的老东北适时的发着牢骚,唐城只是微微发笑却沒有阻止老东北的牢骚,因为他知道老东北这么说只是为了陪着自己,
和老东北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恢复了些许体力的唐城心情好了很多,可就在老东北摸出香烟递给唐城的时候,后者却突然起身站了起來,还摘下钢盔侧耳做出在倾听什么的动作,“快走,叫弟兄们都进林子去,快啊,”见老东北还坐在地上不动窝,唐城抬脚就踢,看他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老东北这才从地上起身站了起來,
刚想要开口询问,却被神色紧张的唐城伸手制止,一头雾水的老东北顺着唐城的视线抬头望天,却什么也沒有看到,哭笑不得的老东北伸手去摸唐城的额头,他向试试看自己的这个小长官是不是大白天的发烧了说胡话,“快带弟兄们进林子,是飞机,來飞机了,”老东北的手被唐城挡开,不等老东北反应过來,唐城已经大叫着有飞机,还扶起一个受伤的家伙冲下公路向百米外的林子跑去,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唐城扶着伤员冲下路基,和30军辎重部队交涉的牛老桂也正好回來,顾不上和身边的苏大同寒暄,牛老桂揪住傻站着的老东北大声问道,自己刚刚离开的时候,唐城还神色如常,这怎么就离开了一小会,唐城就像疯了似的在公路下的野地里大喊大叫,
“飞机,他娘的从北边來飞机了,都进林子隐蔽,”已经冲下公路的唐城见牛老桂他们还都傻站在公路上,便急了眼破口大骂道,果不其然,在唐城有些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中,几个深色的小点很快出现在了北面天际,它们那如同苍蝇般的嗡鸣声比军号、皮靴什么的都要有效,公路上的二连士兵从步行转向小跑的趋势,跟在唐城身后向百米外的林子奔去,
“快走,进了林子就安全了,”唐城把受伤士兵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用力拖拽着他在野地里快速的移动着,见二连的人向远处的林子奔跑着,被苏大同的人护在中间的那些百姓们开始出现骚动,虽然不知道这些丘八为什么呼啦啦的全都跑下了公路,但他们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