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他们已经把第一道战壕里所有日军的尸体都翻捡干净了邱建功嘴里所说的一定不会是说的第一道战壕里的日军尸体而是阵亡在二连防线外面的那些日军尸体真要翻出防线去搜寻弹药那可不是一般的危险日军中可有不少的神枪手唐城下意识的探头向阵地外看了一眼在火光的掩映下阵地外的那片土黄色离着战壕还有十几米远出去搜寻弹药的人稍不小心就会暴露在对面日军的枪火之下
二连已经投了好几轮手榴弹大家身上现在只剩下了日军的卵形手雷这种手雷虽说威力不算小可它不光投掷的美意长柄手榴弹远而且日式手雷在拉开保险拉环之后还必须在硬物上磕击之后投掷了才会爆炸所以二连的人不大喜欢用这种东西可手雷毕竟还是手雷在后续的物资补给无法送上防线之前二连唯一的选择只能是使用这些被大家病垢的日式手雷毕竟在压制日军冲锋上手雷的作用无可匹敌
远处炮火隆隆不时的有橘红色火焰夹杂在硝烟中升腾起來似乎所有的光线都被漫天的硝烟和烟雾给遮盖住了城外阵地上的枪声一直沒有停过不时的会有伤兵被救护兵或是自己的战友抬下來送回城里的救护站其中很多还在血如泉涌的伤兵看上去肯定是沒救了但是大家还是不会把他抛下甚至是那些战士士兵的尸体也都被他们抬了回來
邱建功的抽签到底沒能继续下去因为二连收到了团部的命令谢承瑞终于下令把二连调回城里休整因为是最先被撤回城里休整的部队而且二连的人伤亡也不是很大所以谢承瑞只给了刘山羊他们三个小时的休整时间谢承瑞给刘山羊他们安排的是光华门内一处战地医务站旁边的空屋子既可以让二连的人得到休整还方便他们就近医治身上的伤口
军装上结着厚厚血痂的唐城呆呆的坐在门口那些被战火烧得焦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伤兵、那些在已经腐烂的肉里露出來的白骨忍不住伤痛嘶声惨叫的伤兵、那些无奈被军医们放弃的伤兵就从他的眼前來來回回的经过
这个医务站很小两间被临时征用的店铺做为他们的手术室伤兵们只是躺在了救护站外面的空地上一些南京城里的年轻人帮着在照顾那些濒临死亡的伤兵唐城眼也不眨的看着空地上等待救治或是等待死亡的伤兵见过了太多死亡的唐城已经见怪不该确切的说是他对死亡已经麻木了战争本就是你死我活抛开了双方士兵的国籍日军和战死的士兵沒有什么两样唐城只是对死亡不在那么执着从他击杀第一个日军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会这样
如果不是战争如果不是眼前有那么多的鲜血与死亡这里应该是一个好地方唐城的视线换了个位置还是那么呆呆的望着对面店铺门前的那棵小树昏暗清晨出现的这一抹绿色让唐城的心里觉得舒畅了许多麻子脸和邱建功他们睡的很死用砖头和木板临时搭建的“大通铺”虽说是硬了些可这里暂时不用提防随时可能冲上來的日军这里要比那冷硬的壕沟舒服的多
“二连的谢团长叫你们连长马上去他那里马上”正当唐城倚在门柱上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时候团部的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过來推醒了他小传令兵的语气有些不耐不知是因为找寻二连花费了他太多的时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反正他看着唐城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忿对就是不忿唐城不知道这些只是默默的起身拎着自己的步枪和钢盔小心翼翼的越过躺在地上的伤兵把躺在人堆里的刘山羊轻声唤醒
看在谢承瑞把二连调回城里休整的面子被唐城叫醒的刘山羊到也沒有拖拉只是用沾了水的布巾擦了一把脸便跟着那小传令兵摇摇晃晃的去了谢承瑞的指挥部“你來的正好”二团的指挥部里沒有太多的人在只有团长谢承瑞自己在看地图正在地图上计算着什么的谢承瑞见刘山羊來了连忙摆手招呼刘山羊先坐下
“你们二连打的不错和日军交火三次才只伤亡不过几个人不像其他阵地上动辄伤亡十几个那么严重”接过谢承瑞扔过來的整包香烟还未从睡梦中清醒过來的刘山羊有些发蒙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在谢承瑞这么有面子了弄的谢承瑞会这么客气的和自己说话
“我二团的一营长被日军的炮弹炸伤了我想让你代理指挥一营可二连不能沒有人指挥所以接任的二连连长由你自己推荐而且从现在开始你的军衔上调至少校”如果说谢承瑞前面的话让刘山羊有些不解那他现在所说的话就是令刘山羊愕然了
谢承瑞的话让刘山羊极度愕然他从一來到教导队就和谢承瑞的关系不是很好怎么会推荐自己接替代理教导队的营长职务许是刘山羊脸上的愕然太明显了谢承瑞有些硬冷的说道“昨天的战斗你们二连不是伤亡最大的排可你们是战果最大的一个阵地而且二连只有不过两个班的兵力教导总队不需要懦夫它需要能带着大家最大可能击杀日军的人所以你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