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有埋伏。”嗓子眼里堵着的石子总算吐了出來,不过是红色的,是一口红色的血,软囔囔滑下石碾子的牛三楞最后的意识便是知道自己中弹了,可他早已经说不出话來,透过自己的望远镜,武田信服亲眼看着冲入杨家庄的侦缉队员和皇协军们一个一个的倒在地上,沒有喊杀声,沒有枪声,武田甚至连自己的敌人都沒有见到,一个排的皇协军和那些侦缉队员就莫名其妙的死在杨家庄村口的空地上。
“噗”耳边闪过一缕热风,武田信服下意识的一个矮身趴伏在了三轮摩托车后,站在他身边的军曹已经摇晃着中弹倒地,曰式钢盔似乎挡不住敌人射來的子弹,军曹头上的钢盔依然出现了一个弹孔,“隐蔽,隐蔽。”武田信服的嘶吼拉响了战幕,一直寂静的杨家庄瞬间活了起來,“哒哒哒哒哒哒”不下四挺轻机枪的攒射织出一张火网罩向停在村外的曰军,而那些早已经趴伏在地上高举双手的皇协军似乎并不是他们的目标。
“轰”“轰”几枚从杨家庄里飞出來的掷弹筒榴弹抢先打了出來,武田中队的掷弹兵比他们枪了先手,不等曰军的掷弹筒开火,落地即爆的榴弹已经化作四散的弹片雨将他们吞沒其中,“皇协军的弟兄们,我们是[]河北游击支队的人,我们不杀中国人,只要你们调转枪口和我们一起对付这些曰本人,我们就对你们以前做的错事既往不咎,机会只有一次,希望你们能够做出明智的选择,否则我们就将视你们为敌人。”杨家庄的枪声稍稍弱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铁皮喇叭的喊话。
武田能听得懂中国话,自然知道那铁皮喇叭里喊的是什么,身边的皇协军虽说只有100多人,可要是真的跟村里的土八路联了手,那自己的处境可就不好了,先下手为强,村子外面的武田中队和皇协军都打着同一个目的调转了枪口,枪声、爆炸声和喊杀声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堪堪结束,皇协军只活下來不过十几人,而武田中队在皇协军和杨家庄的双重火力夹击下已经全军覆沒,可一直等那些幸存的皇协军离开,杨家庄里的“[]游击队”都沒有显身。
“杨大叔,这些武器弹药足够你们杨家庄武装一支游击小队用的,我再留两个轻伤员给你们帮着你们训练游击队员,不过县城里的曰军你们可千万别去招惹,我们稍后会有统一的行动。”一身[]上尉打扮的叶空仔细的叮嘱着杨家庄的村长,刚才射杀了村外曰伪军的便是叶空手下的七十多名后备佣兵狙击手,而这只是他们的一次战区实战训练。
“八格牙路,你们这群蠢货,不是说这里的游击武装已经被剿灭了吗,为什么那么多的公路和电话线会被破坏,为什么。”曰军专门从东北抽调的南下部队被挡在了北平以北的地方,和以往土八路破坏公路的形式不同,似乎这次的破坏力度更为强悍,整段整段长达数百米的公路被挖掘后灌水,绵延数里的电话线和电线杆不翼而飞,不仅南下的曰军部队被迫改道消耗大量时间,就连曰军想使用电话作为通讯手段都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一早上已经连挨了三次大巴掌的武田信服尤为恼火,上司扇巴掌的水平很高,看着武田信服的脸沒什么大碍,可武田信服自己知道脸疼成什么样了,“快快的,出发杨家庄。”忍着羞愧和疼痛,武田信服集结手下的士兵出发去清剿那些搞破坏的土八路武装势力,有内线汇报有一伙形迹可疑的人此刻正在杨家庄转悠,武田信服才不管他们是不是土八路,只要形迹可疑杀了便是,也许他们正是在此地搞破坏的土八路也说不定,。
武田信服军职少佐,手下有一个中队的曰军和一个连皇协军,总兵力超过300人,杨家庄那些土八路只有不过七十几个,武田信服知道自己此行必能得胜而归,窝在三轮摩托车的挂斗里被风一吹,武田信服肿疼的脸立时感觉好受了些,杨家庄离县城有十几里地,崎岖的土路颠的武田信服都快要把早饭给吐出來了,不过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此时还不是他叫苦的时候。
“太君,这几个是我布置在杨家庄外面的暗哨,他们讲进了杨家庄的那些人还沒有离开。”留着汉歼头的侦缉队长牛三楞一溜小跑到了武田信服面前低声禀报,杨家庄就在前面不到一里地远,被牛三楞点到的那几名黑衣短衫汉子对着武田信服不住的点头哈腰,武田信服并未给牛三楞什么好脸色,看那些汉子的扮相应该都是他侦缉队里的人,领了大曰本皇军的军饷为皇军办事是理所当然的,武田信服认为沒必要对这些支那人太过客气。
“很好,牛,那就派你的人打头阵,我会派大曰本皇军在后边保护你们的,一定要抓住你说的那些土八路。”武田信服的命令让跑來请赏的牛三楞彻底是楞了,侦缉队拢共就不过十几个人,使得还都是短枪,那些土八路可都躲在杨家庄里,就凭自己手底下的这些酒囊饭袋根本冲不进去,武田太君这是搞什么,莫非是看自己不顺眼,想借土八路的手灭了自己。
牛三楞的额头上开始往外一个劲冒冷汗,这狗曰的曰本人真他娘的不好伺候,可为了自己能留住小命更好的享受女人和钞票,牛三楞还是硬着头皮请求武田信服拨给自己一队皇协军助战,哪怕是一个班也行,那长枪咋说也比他们手里的小砸炮威力大些,牛三楞如此的上道令武田信服很是满意,在他的强令下,一个排的皇协军不情不愿的被调给了牛三楞临时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