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考虑一下。”我摸出一支香烟点燃，其实这就是个没有选择的选择。

“可以，你现在还有三十七分钟的考虑时间。”老灰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估计是要送我去一个地方。

通过他这个看手表的动作来看，不惯我是否答应都会去同一个地方，这反而让我有些犯嘀咕。

“你能告诉我，你最看重我的是哪一点吗？”我好奇的问了句，我并不知道老灰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你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在你身上不会有任何的拘谨和特征，严格来说你就是个野路子出身，死在哪里都一样。”

“这话还真是够现实的啊！”我无奈的笑了笑，有些话直接说出来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你这种人早晚都难逃一死，要么就是死在江湖争斗中，要么就是死在刑场枪口下，有什么区别吗？”

老灰一番话说的很直白，不知道他是情商低还是故意的在提醒我，提醒我的那些案底……

其实和老灰这种人打交道很危险，他清楚了解我的一切，说出口的话都能揣摩出另外一层意思。

如果我不为灰鸽子做事，我今天可以离开这里，但是以后怎么样就不好说了……说不定还会成为灰鸽子的目标！

二叔说过这些人做事没有一个严格的标准，他们选择目标的范围很广泛，而我这种人绝对属于他们猎杀的目标！

看似老灰给了我一个选择，其实压根就没有任何的选择，但这种感觉却不同于以前任何一次。

这一刻我有种自我救赎的感觉，因为我曾经犯下过那么多的错误，内心的压抑始终都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宣泄。

我走在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上，加入灰鸽子未必不是一次内心的救赎，也未必不是一条救赎之路。

“这个还真是没什么区别，不过我更看重的是救赎，自我内心的救赎。”

“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每个人都是如此。”老灰提醒了一句，我知道曾经那些案底不可能翻篇。

“我知道，我愿意加入灰鸽子，愿意为你们做事！”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选择，这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如果我选择离开，看似是选择安逸可实际上等于选了一条死路！我选择留下看似是选了一条死路，可实际上这是一条活路！

“不，你不可以加入灰鸽子，你也不是为了任何人做事……你只为你自己内心的救赎。”

“这是为了保密吗？”

“算是吧，但更多的是你内心的救赎，你自己选的路，无论结果怎样都怨不得别人。”

“我知道，现在能告诉我该怎么做了吧？我如何成为毒贩的合作伙伴？或者说是上下家？”

“不，你并不需要去接近任何毒贩！”

“啊？”我有些迷糊了，不接近毒贩还怎么搞他们？

“从现在开始你要自己做一名毒贩，从最底层的开始做起，让那些毒贩主动来找你合作！”

“我，我没听错吧？让我去做一名毒贩？”

“对！从最低层做起，我会给你提供一些帮助，但如果你被抓住一样会枪毙，没有人会救你！”

“等等，我有点转不过来。”我有些迷糊了，老虎这种搞毒贩的人，竟然要扶持一个毒贩？

“不管你用什么样的理由去接近毒贩，你永远都无法获得信任！只有让他们主动来找你，你才能和那些人做朋友！”

“真是出人意料。”这一刻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怎么也没想到老灰的手段会这么狠！

一个从最低层做起的毒贩，一个和全部缉毒警为敌的卧底，我甚至不敢想以后会怎样……

“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单线联系，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做的是什么，包括灰鸽子在内也没人知道，不管你承受多少都要自己去承担！”

“我从没想过自己要去做一个毒贩，短时间内能有效果吗？”我好奇的问了句，理论上是很隐蔽，可时间是个问题！

“从你开始做的第一天就可以见到效果，你作为毒贩同行就是最大的冤家，你需要去干掉他们并且抢夺利益！”

“我擦！抢生意去贩毒？”一听这话我真是惊讶，没想到现在的卧底还能这么搞啊！

“你需要在毒贩中杀出一条血路，培养自己的势力和下家，后续交给我就可以了！”

“你是让我本色出演喽？可我去哪里找那些毒贩啊！”我抓狂的问了句，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不容易啊！

“我会给你提供消息和线索，你只需要等消息就可以……你现在有几天的假期。”

“那以后你怎么联系我？”

“摩尔斯电码，加密方式是，你现在可以想一个名字作为自己的代号。”

“代号，就咱俩知道还有意义吗？还是方便咱俩联系啊？”我笑着问了句，因为有了加密方式就显得多此一举。

“我永远不会用这个代号联系你，当有一天有人用这个代号联系你，那说明有人要杀你！”

“我有点不太明白了，这怎么个意思？”我警惕的问了句，难道这个代号是一个预留的钩子？

“我们能在毒贩身边安插眼线，他们同样也可以！有机会一定要抓出灰鸽子中的眼线和内鬼，哪怕我死了也不要放弃！”

“好！”

“现在想一个代号告诉我。”

“那就，那就……那就枷锁吧。”

“枷锁，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