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日娘在见到了小舅舅后,就把他们姐弟交给了舅舅,让舅舅带着他们先去姥姥家,而娘却推说自己有东西忘在了家里,必须要回去一趟取。
娘这一离开,一直是等到他们都抵达了姥姥家,她才一个人姗姗来迟。
当时的五丫真没有怀疑什么,只以为娘是真回家去取带给姥姥的东西去了,也满心以为,小舅舅是特意来接她跟弟弟的,只是当日的种种在如今想来,原来那一日的事情,背后还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在啊……
“娘,小六真是您丢的吗?那日您说忘了东西在家,半路回去拿,其实您是去丢小六去了吗?”
那是对她跟弟弟最好的二叔二婶家的小六啊,娘她真干了这么恶毒的事情了吗?
五丫无意识的喃喃低问,却让她身边的人听得分明,正是因为边上的人听清楚了,这才会大惊失色的指认周花枝。
而这些看热闹的人,强拉着内心害怕,又不敢置信的五丫站出来,指着五丫看向周花枝质问出口后,在场的人都哗然了,都不可置信的望着周花枝。
先前她是如何狡辩的厉害,眼下就是如何的啪啪打脸,一并打的,还有那些先前指责安羽宁,完全相信周花枝无辜的村民们。
见到真相大白,安羽宁看了眼有些无助,有些茫然,还有些歉意,更有些不知所措与不可置信的五丫一眼,安羽宁心里闪过一丝不忍。
可这丝不忍,却在看到眼前还不知悔改,没有一丝一毫心虚歉意的周花枝时,全都化为了愤怒。
安羽宁也不废话,直接就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报复回去,可惜再次被人给阻止了,而阻止自己的人,却是那三个最好‘主持公道’的耆老。
“四丫头,即便是这个女人做的再不对,那也不应该由你来动手。你是晚辈,如若是你出手报仇,不说你的名声全无,便是我老李家的名声,我上坎村的名声也都没有了。”
他们也实在没有想到,原来事情还有这样的内情,也实在是想不到,原来看着唯唯诺诺的周花枝,原来是这样一个毒妇?
也难怪了,难怪李家四丫头会这般愤怒,甚至会愤怒到不惜亲自动手,以下犯上的殴打长辈,原来这中间的还有这么一层隐情在啊!
周花枝看到众人都用或惊讶,或厌恶,或难以置信的各式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她时,周花枝急了,急急狡辩。
“没有,我没有,是这个死妮子在撒谎!大家不要相信她,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情,大家不要相信她,是这个死妮子在撒谎……”
“我撒谎?呵……那日我家小六出事,偏生就你领着儿女回了娘家,眼下想起来,那是你早就计划好的吧?我家小六那么小,跟五郎也就差不多大,你怎么就能狠得下心去动手?你夜里难道就不会做噩梦吗?你的良心难道是叫狗吃了吗?”
“我没有,你冤枉我!二爷,何家爷爷,谭家爷爷,还有里长,你们可得要给我做主啊,这侄女打婶子可是大不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安羽宁见这条阴险的毒蛇,到了眼下这个时候,居然还如此嘴硬,她心里也暗恼自己没有证据。
要是周花枝能早些暴露出来,她尚且还能去镇上的药店,或者是到百草堂去问问,看看这个毒妇的迷药,是不是从他们那里购买的?说不得,还能得到些人证物证。
可惜如今在胡人肆掠过后,这些知情的人都基本死绝了,她还如何能找得到证人证据?
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毒妇做过了就是做过了!
没有人证物证又如何?她根本就不需要!
在安羽宁想来,自己的拳头硬,才是硬道理!反正都已经是死无对证了不是?自己说她是,她就是!
“我亲耳听到你亲自承认的事实,眼下岂容你狡辩?自打我安羽宁回到上坎村的那日起,我自认为对长辈尊敬,对兄弟姐妹爱护有加,便是我爹,那也是时刻都记着拉拔我三叔一道挣钱,就我们两房这样的关系,我犯得着冤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