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往南去几十里地,在前头比较大且繁华的肇县,那儿尚且有个守备,携五百兵丁驻防。
面对如此破败的城门城墙,面对栗县如此松懈的防卫,五百骑胡人铁骑,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瞬间踏破这里!
活了两辈子的读书人顾长年,他对此内心知道的很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他的心里特别焦急。
把自己知晓的问题告知了自家小媳妇后,考虑到即将杀来的胡人,安羽宁甚至没有时间浪费功夫,也不去叫城门了,反而是直接飞身到顾长年的身后,单手搂着顾长年的腰身,脚尖轻点马背借力一蹬,瞬间抱着顾长年放弃了身下的马,一个纵身飞上了破败的城墙。
可直到他们二人都飞身下了城墙,直奔府衙而去的时候,城墙上那看守的兵丁,居然无一人发觉他们来了又去,可见其栗县的防备守卫何其薄弱。
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安羽宁带着顾长年飞奔到县衙门口后,直接就拉着他去了县衙的后院。
不是他们想擅闯县衙,实在是如果他们去县衙堂前击鼓,即便再快,等到衙役捕快,还有县令摸黑穿衣起身,再来上堂询问他们所谓何事,那还不知道要耽搁多久时间。
事急从权,安羽宁只得粗暴直接的对待了。
幸亏当初顾长年中秀才后,到县衙赴了一顿县令的宴请,并且还在县衙的客房歇息了晚,所以他也是知晓县令的住处的。
由顾长年指路,安羽宁快速精准的找到了县令的卧室,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可怜的县太爷,正搂着妻子在被窝里睡的正香。
直到迷迷糊糊不知所以的被顾长年唤醒,县令跟他的夫人俱都震惊又茫然,望着榻前的二人,县令顾不上去安抚身后,自家抱着被子抖的厉害的夫人,县令有些结巴的开口。
“顾,顾案首,不知深夜来访,所谓,所谓何事?”
在屋顶飞掠了不久,安羽宁就来到了镇子南端的镇尾,直到前头没有了房屋供她再过,她只得停下了身形。
眺目四望了一眼,安羽宁突然发现,前头约莫三千米开外,居然隐隐有着马儿原地不动的踢踏声,并夹杂着不少的说话声,只不过那话语她明显的听不懂。
皱眉想了想,安羽宁提气飞下了屋顶,也不敢走大道,反而是窜进了大道边上的树林,飞身上树,借助着密集的树干,她在半空中穿行着。
直到接近了目标,能看清楚前面的动静了,安羽宁远远的选择了一颗高大,且枝丫密集的大树落脚。
站在高高的树枝上,安羽宁看清楚了前方的一切。
此刻就在前方不远,居然出现了大批的胡人骑兵,不难想象,刚刚由镇子经过的那一批胡人,说不定此刻也身在其中!
安羽宁大致的估算了一下,眼前约莫有三四百骑的样子,这些胡人一个个凶悍的要命不说,身上还充满了狠厉与血腥,不用想的她都知道,这群畜生,定然是刚刚四处作恶过了。
只是这群畜生在这里秘密集结,到底所谓何事呢?
就在安羽宁绞尽脑汁的思考时,远处东边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听数量,人也不少。
待到发出动静的队伍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时,安羽宁眯着眼睛又估算了一下,前来汇合的骑兵约莫有一百人,加上刚才集结的,这只胡人的骑兵,一共有五百来号人啊!
就在安羽宁心惊之时,底下为首的几个胡人聚在一起,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安羽宁只见这几人商议完毕后,纷纷拔出了腰间的长马刀,高举过头顶,嘴里哇啦哇啦的喊了一句话。
紧接着,以举刀的几人为首,率先朝着他们刀锋所指的方向,纵马狂奔而去,眨眼之间,这一大堆的胡人跑了个一干二净。
这群畜生喊什么?她并不知道。
可那几个为首的畜生,刀锋所指的方向,五百铁骑离开的方向,不是栗县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