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饭没开的空档,安羽宁转到后院的小菜地,揪了一个大茄子回厨房,把茄子洗吧洗吧干净,放在案板上切成了手指头长的长粗条,用水泡了泡后,那边的饭也开了。
安羽宁撤销灶眼里的柴,让灶上砂锅里头的饭慢慢收干米汤,等米汤干了以后,安羽宁拿了个勺子,把砂锅边缘的米饭往中间拢,等到形成一个小山包的模样,安羽宁拿了只筷子在上头戳了几个孔,最后才把沥干水的茄子,平铺在了米饭山上。
盖上盖子,安羽宁转到灶台后,看了看灶孔里头的炭火,见火力还不错,她便不再去管,转回灶台前,踩着碗柜底端的格愣,扒着碗柜的边角,顺手打开了碗柜上方的柜门,垫着脚尖,小心翼翼的捧了个小罐子下来。
打开小罐子,里头冒出一股辛辣之气,安羽宁望着里头红彤彤的茱萸酱,心里吐槽着这个没有辣椒,没有土豆,没有玉米,没有地瓜的破烂时代!
让她一个爱辣如命的人吃不到辣椒,可真是一个磨人的煎熬啊!
幸好自己爱瞎转,机缘巧合得了这罐子茱萸酱,虽然滋味不能跟辣椒比,但是聊胜于无吧,总比没有的好,反正也够辣了不是?
爷爷的口味清淡,以前他还在的时候,自己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把这东西拿出来吃的,只能找机会背着爷爷偷偷过嘴瘾,所以这小罐子自己才藏的那么高。
如今爷爷去了,她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吃了,只是这滋味……
摇摇头,安羽宁把心里的内疚晃走,等到烧锅里头的饭菜快好时,安羽宁拍了一颗干蒜子,把蒜泥铺到茄条上,再撒了些盐,淋上一些芝麻油,今天的晚饭便得了。
规制好了厨房,安羽宁拿着两个厚棉布耳朵套手上,端着砂锅来到堂屋里吃饭。
先给爷爷上了香烧了纸钱,让爷爷的英灵先享受过食物后,安羽宁把砂锅端回厨房,抱过刚刚的茱萸酱罐子,舀了一大勺茱萸酱在茄条上,安羽宁这才拿起把木勺子拌了拌茄条,然后大口大口吃起饭来。
放下手里的包袱后,安羽宁再次转身回屋搬出小板凳,小家伙坐在屋檐下,解了两个包袱,把里头的布头统统都倒了出来。
质量好的,颜色鲜艳的,安羽宁把它们都收捡到一个包袱皮上,这些留着缝补衣服,或者是做些小物件什么的都能用。
其他布片粗糙的,颜色暗沉的,安羽宁又把他们放到另一个包袱皮上,用这类的布片纳鞋底是最好不过。
最后剩下实在是面积太小的,无法用来缝补纳鞋底的,安羽宁也统统把它们堆成一堆,准备等以后有了机会遇到弹棉花的人时,自己把这些碎布头,跟旧棉胎和在一起弹一弹,最后也能得到一床崭新的棉被不是?
虽然说颜色很丑,黑不溜丢花不溜秋的,可它保暖性能是一样样的呀!过日子嘛,哪能不精打细算。
说来自己除了这辈子运气好,得了爷爷传授的武功,得了李爷爷便宜给自己的空间外,说白了,自己可真是再没别的什么大本事了。
会做饭的她,饭菜的滋味虽然还算不错,却也是家常菜色,像上辈子看的小说那样,去酒楼饭店卖菜谱什么的,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大岳朝的人没有最会吃,只有更会吃!在这样的风气下,什么样的菜色,天下的厨子们研究不出来?
若她要是大言不惭的上门,卖什么劳什子菜谱,说不得就要被人大棒子给打了出来。
其他的如做什么化妆品啥的就更不要说了,自己上辈子是个连化妆都不会,化妆品都几乎绝缘的她,哪里有这个高深技能?
更悲催的是,要不是这些年,跟着左右邻居的婶婶姐姐们学了学,指不定她连缝补衣裳的时候,都能把自己的手给缝上去。
再来说,即便是自己嘴巴子很溜,却也没法去做牙人,这个社会上做牙人也是需要一定背景的!
所以咯,安羽宁身处这繁华的京城,也只能卖卖自己的苦力气,可见做人是需要践踏实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