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的格局已经一目了然,朝臣们已经习惯了杨骏在朝堂上装腔作势。
“征南大将军杨珧坐镇广州,都水陆军四万,车船并进,已经进抵日南郡,经累月苦战,林邑小国已经上表祈求上朝原谅,并且已经准备使团朝贡。相信年内朝贡使团就会抵达洛阳,小国已经知道上国之威,此次南征可以说是大获全胜。相信数十年内不敢犯境。”
杨骏很是得意的在百官面前发言,此次南征已经达到目的,杨氏的威势定会更上一层楼。随后就是一阵歌功颂德,上朝之威等等。
“大军四万南征,只不过是击败了林邑国的军队,然后一个朝贡就完事了?一寸土地都没有得到,杨骏老儿还敢好意思在朝堂表功,真是岂有此理。”府邸内,楚王司马炜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意道,“花费了这么多钱粮就这么一个结果,不行,我要入宫,不能让南征大军撤回来!”
“有用么?朝廷大权都在杨骏手中。不过确实不应该让南征大军撤回。不然劳兵伤财,只能保证不被劫掠边境,这不行!至少要把前汉被占的土地拿回来。可我们不能出声!”长沙王司马乂一想也对,不过他没有司马炜这么冲动,两人身在洛阳就在杨骏眼皮子底下,其实有些事情不好开口,但又不是所有藩王都在洛阳。
“那你的意思呢?”司马炜沉声看着自己的亲弟弟问道,“有什么好办法!”
“不是有一个宗室和杨骏关系极差么?燕王可是很讨厌杨骏的,我敢断定一旦把此事告知燕王,他定会上疏反对撤军!”司马乂沉吟片刻道,“他定会上疏的!”
“好,我们就把南征的事情告诉他!”司马炜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殿下呢,盐吏虽然品级不高,但也代表了朝廷的威严。殿下因为一个草民就对盐吏廷杖,朝廷的威严何在?”杨英怒气勃发,颇有一番居高临下的姿态对着司马季进行指责。
“本王懂法,的确因为一个佃户对盐吏这样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杂抵罪可没有对这方面有规定啊!”司马季眼皮一翻,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样子道,“你真以为是为了一个佃户这样的么?你在奏疏中可不是这么说的,那里面本王可是把书里面有的恶行都集全了。为什么要廷杖盐吏呢,很简单,本王想打,所以就打了,就这么简单。”
“燕国之内,燕王最大!”司马季在杨英面前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知道廷杖盐吏如果是因为一个佃户被打了说不过去,那好,那就是没有理由。
既然官和民这个问题很难说得过去,那如果变成官和官的问题,那就很容易解决了。司马季是燕王、镇东将军,不要说是一个杨英带来的盐吏,就算是杨英本人,在他的面前也什么都不是。
如果杨英一时昏了头忘记这一点,没关系,司马季可以提醒提醒对方。这一次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提醒,别忘记这是什么地方。
杨英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反驳,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能沉声道,“燕王殿下,可知来日方长?如此行为,十分不智。”
噗嗤!司马季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有损王侯威严所以又马上忍住了,最后邀请道,“如果还没有用饭的话,燕王府并不介意多上一套碗筷。”
“不用了,还有事情要办,殿下自便吧!”杨英冷着脸转身疾走,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看见司马季有恃无恐的样子就怒气上涌。
看看看……怎么还急眼了呢!司马季自言自语的摇头,还来日方长?弘农杨氏还有来日么?往哪里长?别到时候大难临头还要跪在我面前求我,司马季可不希望这一幕发生,毕竟这可关系到士族的脸面,不是这么一句话么,士可杀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