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嫌封国人口不够,颜严还能想到流放,司马季都想要把他流放出去。
“等等!”颜严作势欲走,司马季眼珠一转又把颜严招了回来低声吩咐道,“把并州跑过来的流民安置到发生命案的地方,以后按此办理。”
呵!司马季挠着头皮,古代人淳朴是真的,但古代危险也是真的。这一点都不矛盾,一群连字都不识的人,没有一点法律意识,淳朴的同时也是好勇斗狠之辈。因为古代人淳朴就认为这是一个世外桃源,都是没常识的人。
司马季低着头回来,孙虑面带疑惑的问道,“燕王殿下,怎么了?”
“北平郡……”忽然间司马季停顿片刻,义愤填膺的话锋一转道,“本王的佃户被胡人袭击,那群野蛮人越过边界抢夺财物,还杀了几个佃户,真是岂有此理。”
“这帮胡人!”孙虑也是狠狠一跺脚,用尖刻的声音道,“这群不服王化的胡人,不知道越界的是哪个部落的。”
“听佃户说,是高句丽干的。高句丽人不服王化,本王早有一天要让这些高句丽人知道厉害!”司马季气得直哼哼,把械斗的事情直接推给高句丽人,反正燕国都是淳朴的良民,械斗是不可能出现的。
至于为什么不推到鲜卑人身上,那不是废话么,鲜卑人这么多部落,欺软怕硬的燕王当然感觉到不好对付,先抓住一个落单的往死里揍。而且他已经决定了,以后凡是封国内的杀人行为,除了留下一两件不严重的,全推到高句丽人身上。
八王之乱以前,司马季必须先找个没什么盟友,但又不是软柿子的对手练练手,高句丽和鲜卑人相比就是落单的那个,正合适。
也就是说司马季在没有到弱冠之龄,就已经官居镇东将军,比帝俄时期的襁褓军人也不遑多让,虽然没有刚刚出生就算军龄,但后发而先制,用一步登天不为过。
这个时候司马季也不用装作悲伤了,满怀笑容的拉着孙虑的手入府,“黄门郎不辞劳苦来到蓟城真是辛苦了,如果不着急的话,完全可以在这里待几天。”
“不辛苦不辛苦,燕王殿下,奴婢还是听着你叫奴婢大人,这样感到亲切。”孙虑也是满脸堆笑,然后话锋一转面有难色道,“不过奴婢在蓟城打扰,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跟本王还见外么。”司马季一副自己人的口吻道,“前朝蔡侯,成造纸术,传播知识,功至千秋万代。本王相信,黄门郎也只是欠缺一个机会而已。”
要不是现在为止只有蔡伦一个太监比较有名,他还想要多举几个例子。汉朝太监曾经一日五侯,唐朝太监领神策军、都是权倾朝野的人物。明朝太监数量众多,监军、征税、开矿什么都做,一个孙虑算个什么。
现在不是在洛阳的时候,司马季不在囊中羞涩还需要找范阳王借钱,自己的地盘底气也就足了很多,燕王府的内库让他有充足的底气展开拉拢。山野药材、猛兽皮毛,身在幽州的他一应俱全,反正鲜卑人都得是这些东西,送出去他一点都不心疼。
这还让司马季想起了那三个受了宫刑的孩子,开始把三个孩子每天都带在身边,虽说入秋气候转凉,司马季还是带着一群人在封国地界的琥珀上随波逐流,和黄门郎平等泛舟。
“如燕王所说,三个孩子真是太可怜了,孙虑身在宫中,知道那些士族从来没把我们这些奴婢当人,所说这些人入宫之时也会轻声细语,但能看出来,他们那种蔑视,哎……”孙虑还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显然是真情流露,“似是燕王这等贤王毕竟是不多。”
没错,老子就是贤王,司马季不知不觉的挺直了腰杆,仿佛一切本该如此的样子,“本王也是学先贤之道,黄门郎见外了。你在深宫当中,有些好消息可千万不要瞒着本王啊。”
“奴婢怎么敢欺瞒燕王殿下呢!”孙虑连忙指天赌咒,不管是不是真心,至少样子是真的,这就好,司马季也不需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