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大运河才是深谋远虑,不过就算司马季想要效仿隋炀帝,晋朝现在也没这么多人让他征徭役。
往后几天,司马季都在和不同的胡商说同样的话,这些胡商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全部是胡商群体当中的失败者,经营的生意都在艰难度日,原因千奇百怪,司马季又不是商人,有些情况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现在他这个世子在这些失败者面前,犹如上帝一般高尚。哪怕是给他们出了一个,魔鬼都不会主动提出的主意。
用人就能换取晋朝的锦缎丝绸、工艺品布帛、这个利润何止是百分之三百。就算是绞刑架在前他们都想要试一试,何况根本没有绞刑架。
至于贩卖人口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利的变化,司马季不担心,晋朝内的胡人已经很多,最长的移居中原都三四百年,还有的本身就是当地的原住民。多出来的仨瓜俩枣改变不了大局。
不知不觉夏天已经过去,早晚时分人们能感觉到身上出现一丝凉意。收获的季节即将来临,对百姓而言,一年到头的辛苦劳作,到头来是什么结果即将揭晓,人们怀着忐忑的心情祈祷,不要再收获之前出现什么天灾。
幽州来的队伍骑着骏马急匆匆的进入洛阳,心急火燎的来到永安里,显然是幽州出现了大事,夺门而入的颜严扑通一声跪下,大喊道,“世子,燕王病重。”
司马季蹭的一下蹦起来,手中的书籍因为手抖被扔出好远,你着什么急的表情还残留在脸上,口中却道,“颜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世子,颜严马不停蹄从幽州赶来,就是为了告诉世子,燕王病重。”颜严把气捋顺了又重复一便,“燕王病重,世子应该马上赶回蓟城。”
“人!?”提拉伽错愕的抬头,带有异域色彩的中原话因为情绪波动,显得十分滑稽。
提拉伽当然远非是一朵白莲花,他不远万里来到晋朝。一路上所行所见当然明白卖人是什么意思,不过眼前一身华服的司马季,一个不带烟火气的大人物,是让自己贩卖人口么,总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别别扭扭的追问道,“世子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你想的没错。”司马季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阴测测的道,“难道贵霜帝国没有人卖人么?我虽然没有亲眼到过贵霜帝国。可也耳闻过,怎么?难道你们的国家已经文明到不知道什么叫贩卖奴隶了么?”
身着白色华服的司马季,居高临下的用很有蛊惑力的口吻道,“想想吧,人是一种遍地都是的资源,十二载一个轮回,一批人已经长得差不多大了。如果有人对人有需求,这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那些普通人在你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
“谁会买人呢?”提拉伽愣愣的问出一个白痴问题,正常情况他肯定不会这么问。司马季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谁有需求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只不过今天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太有冲击性,本来应该健在的智商短时间没有恢复的迹象,一问一答的被牵着鼻子走。从头到尾主动权都在司马季的手中。
“我只要两种人,一种是琉璃工匠,不需要多,只需要几十个就足够了。另外一种是女人,要漂亮的女人。”司马季循循善诱道,“当然我还要马匹,要西域的高头大马,只要你全部能弄过来,我保证你能在大晋得到数不清的财富。你在大晋碰到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出面帮你解决,当然这要看你能不能完成我的事情。”
“你要什么?锦缎丝绸?漆器?工艺品?我都可以和你交换,洛阳城有上千个胡商,但在我的封国,我可以单独和你做生意,这种机会可不多见。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你所需要付出的就是骏马和人而已,你还能想到比这成本更低,竞争者更少的生意么?”
司马季洋洋洒洒的话语,仿佛利剑一般插入提拉伽的内心。胡商赚钱么?这是当然的,从晋朝赚到钱的商人比比皆是,很多国家都有这个需求。听说大陆地方有一个国家就喜欢丝绸,很多贵族都以此为荣。
司马季当然知道那个国家就是罗马,同样知道丝绸之路的最大受益者,是中国和罗马之间的这些中间国,罗马之所以后来面对西亚国家越来越吃力,这和长久以来丝绸定价权在波斯人手上有极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