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眼睛刚闭上,突然脑海中意识到,感觉有一个人如炮弹般掠到自己面前。林荫清楚感觉到有一个人站在他面前,等到她睁开眼时,一阵狂风扑面而来。
林荫侧过脸,右眼眯了起来,左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在她面前,一个伟岸的少年,如猛虎下山般,气势恢宏。
这冲下来的少年自然是张辉,通体黢黑的斩天神钺宛如一道黑色闪电,弹指间,当空落下,斩在那把砍向林荫尖刀刀刃上。
“铛!”
短兵相接的那一刹,金属浇灌的钢刃如纸张般撕成碎片,下一秒钟,渊卫连人带刀被张辉斩称两截,一瓢热血泼洒了一地。
斩天神钺缠绕着张辉腰身转了一圈,毒龙缠身,怒啸着扑向下一个渊卫。
“死!”
渊卫大多是穷苦出生的修道者,没有雄厚的家庭背景,没有萧流那样显赫的身世,自然没有过多的资源供应他们消耗。
绝大多数渊卫都还没有结婴,若是资质过人,他们早就加入天行宗,亦或者其他宗门,享受宗门的便利和资源,而不是在临渊城为萧玉堂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
张辉就像是虎入羊群,一爪拍死一个,就跟捏死一鸡崽子似的,轻而易举。
张辉攻势凶猛,弹指间斩杀七八个渊卫,接着立即奔向下一处,留给林荫一个背影。
岩石的夹缝中,雁南天将张辉一举一动尽收眼帘,眼脸流露出一抹玩味儿。这是一头四肢健硕,有着一双尖锐犄角的大水牛,而不是一只没有獠牙的小兔子。
大水牛固然有一定的危险性,但同样,一头水牛的肉,比起一只兔子要多出百倍千倍。
雁南天起了兴致。
小兔子太无趣了,捕杀大水牛才能让他的血液沸腾。
“不着急,再等等。”雁南天不仅时刻紧盯着张辉一举一动,与此同时,还盯着崔云子及四庭八柱。
张镇天是亲传弟子,而且在杀了萧流的前提之下,崔云子还要力保他,可见,在崔云子心目当中,张辉还是有一定的地位。
“所以,我只有一次机会,一击不成,这次来临渊城将会以失败告终。”
“在崔云子他们眼皮子底下,不会再有机会了。”
“无论如何,这一击一定要成功!决不能节外生枝。”雁南天低下头,犹如盘踞在黑暗中的毒蛇,连眼中折射出的寒芒也迅速掩藏,放佛那就是一堆枯朽的落叶,没有一点生命迹象。
而在这枯叶堆中,却蛰伏着世界上最致命的毒蛇。
张辉不是一个自不量力的人,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以他现在的修为境界,想要正面杀了一个大乘期的不世强者,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但如果偷袭呢?或者,让他来偷袭我。
他一个人肯定不行,再加上崔云子,四庭八柱的话,就不一定了。
张辉思绪飞电,脑中盘算着要如何才能杀了萧玉堂。
这个老畜生,留他在临渊城太不方便了,几乎遏制了张辉的自由,都不敢贸然下山。
“今天他既然来了,这么大好机会,一定想办法弄死他才是。”张辉心血澎湃,有种现在就跳下去通天大道,一刀将萧玉堂大脑瓜子砍下来的冲动。理智告诉他,不行,决不能这么做。
“一定会有办法的!”
张辉狠狠吸了一口气,鼻翼间满是浓郁的血腥味,他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冷静。人可以狂傲,但绝不能太过怒愤。
有资本才可以狂妄,而愤怒会令人失去理智,从而走向死亡的深渊。
张辉放佛一尊雕塑般钉在原地,他没动,矗立在天策府门口,通天大道的巅峰。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鹰,盘旋在长空之上,锐利的双眼隔着千百丈的高度,紧盯着蛰伏在杂草丛中的毒蛇。
相距千百丈,一股肃杀之气在鹰和蛇之间碰撞。
张辉没动,关梓馨,庞兴涧他们也没动。
注意到张辉犀利如针尖般的双眼,始终定格在萧玉堂身上,关梓馨的心头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悸动。“他不会……不行,这样会死人的。”
太危险了!
关梓馨盯着张辉,目光中流露出浓浓的忧色,摇了摇头,示意张辉千万不要打萧玉堂的主意。
以张辉现在的修为境界,在萧玉堂面前,犹如襁褓中的婴儿,除了自爆元婴之外,一点机会都没有。
一个小小的婴儿,就算拼尽全身力气,也伤害不了成年的壮汉。
“这小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居然狂妄到误以为自己可以杀了萧玉堂?哼!”庞兴涧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讽之色。
这些天,庞兴涧无时无刻不想着弄死张辉,但苦于没有好的办法。一来张辉实力太过强横,刚结婴就这么逆天。其次,张辉一直呆在天行宗,庞兴涧也没有可趁之机,很苦恼。
现在好了,这疯子竟然想去动萧玉堂,庞兴涧只能帮着张辉祈祷,希望他快点去死吧!就在今天,就现在,最好死在这山脚下,省的自己动手。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