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双眼不能视物的情况下,心里会非常害怕,脆弱,不敢有太大动作。张辉必须先克服本能的恐惧,才能去适应黑暗。
没关系。
大不了挨上几拳,反正自己皮糙肉厚。
为了捕捉闭上眼睛后的那一丝玄妙,张辉在狼狈躲过几次攻击之后,再一次闭上眼。
心中摈弃一切杂念,尽可能的安抚自己脆弱的心,变得平静,如古井不波,没有一丝涟漪。
“他在干嘛?”
众人尽皆骇人,在几十个石人的包围之下,拳头如雨点般落下,睁着眼,稍有不慎就得被几十个铁拳揍个半死。这可不是开玩笑,真会被打重伤,吐血,起码休养好几个月才能缓过神来。
打死倒不至于,打个半死就常见了。
张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被砸好几拳了,现在居然还把眼睛闭上了……这被摆明找虐呢嘛!
果不其然,张辉双眼刚一闭上,立马好几拳落在他身上。
殊不知,就因为他这么一个‘闭眼’的动作,在接下来的几十年,天行宗历代弟子,把他骂的是狗血淋头。
所有人都去效仿他,结果,不是吐血,就是重伤,胆小点的稍微好点,落个鼻青脸肿。
其实,张辉绝不是为了花样装哔,纯粹是为了感悟,捕捉那一丝丝的玄妙。
身法武技,张辉就只学过凌风微步,地阶下品,放在大世界,毫不起眼,完全没有规格的身法武技。张辉修炼到了极致,举手投足间,无不蕴含着风的律动。
他就像那风中的飘絮,像春天河畔嫩绿的柳条,像秋天金黄的枯叶,随风而动。
就好比那落雪,你伸手去抓,雪花会缠绕着你的手掌飘舞,让人很难捕捉到它的规矩。
手掌挥动时,搅动气流,雪花就会趁机而入,贴着你的手掌飘落。
张辉就像那飘落的雪花,明明他的身体紧贴着石人,可不管那些石人攻势如何凶猛,却始终粘不到他的衣角。
就是如此的奇妙,有点类似于传说中的沾衣十八贴,行踪难定。
方肘子布置的这个试炼场,老少皆宜,谁都能上去玩转一圈。
起初只有一个石人登台,哪怕金丹期的修道者也能应付一下,
慢慢的,难度递增,从台上只有一个石人直接三个石人,接着就是六个,十个……
起初张辉还能沉着应对,随着石人越来越多,难度越来越大。
四十几个石人汇集成三排,俨然一支法度森严,军纪严明的军队。
石人阵,阵这个字,张辉总算是见识了。
以张辉为中心,四十几个石人列三排,一排攻击,一排待命,一排防守,避免张辉逃脱它们的控制。
三排石人分工严密,没有一丝纰漏,动作齐整如一。
“难怪天行宗唯有雷疯和庞兴涧两人能拿下双响,难度太大了。”张辉宛如捕食的猎豹,浑身肌肉紧绷着,无时无刻不得小心提防着,稍有不慎就会一败涂地。
“四十九尊石人了。”
雷疯,庞兴涧他们是怎么拿下双响,通关石人阵的,张辉不得而知,关键他自个儿现在有点够呛了。
这才刚到一半。
四十九尊石人分部在高台的各个角落,基本上,张辉可以腾挪的范围极其有限,只能在各个石人相距的缝隙之间,见缝插针,在有限的空间迅速游走起来,避免被石人压制,逼下高台。
“这样下去可不行,等到石人越来越多,我会彻底被压制死的。”张辉皱着眉头,忍不住想挥拳将这些石人全部打爆。
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拿下双响,以张辉浑厚的修为,强悍的体魄,完全可以把八十一尊石人全部打爆。
但那样毫无意义。
“一定有办法的,既然庞兴涧和雷疯他们两人能做到,为什么我不能?”张辉深知自己的实力非比寻常,同一个级别的修道者,鲜有对手。
别人是修道求长生,他修的是炸药库。
试问天底下,几人丹田中有九颗元婴,还有十几颗的细胞金丹?
这还是张辉暂时没时间,抽不开身,一门心思在钻研巨蛋上的道纹和青焰紫箫,不然,两个月的时间,他足以炼化数百颗细胞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