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两个人追求和在乎的东西不一样。
王三喜最看重的是自己的命,只有活着,活下去,才能完成未完成的夙愿。至于尊严什么的,一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太监,会去在乎所谓的尊严?
谢雄跟王三喜的追求截然不同。
谢雄是地地道道的洪州人,所以,他在内心深处,一直自我催眠,告诫他自己,他才是洪州真真正正的第一人。
至于王三喜,祁固,他们都是外来人。
作为一个城市人,在张辉一个乡巴佬面前,谢雄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在谢雄眼中,农村人天生卑微,血统低劣,如同牛马牲口,为世人所驯服,驾驭。
农村人与牲口无异,没有思想,何来的尊严?
然而现在,他眼中的一头牲口竟然当众羞辱他,谢雄岂能答应?所以他站了出来,因为他自始至终都认定自己是洪州第一人,所以,他必须站出来,维护洪州人的尊严。
“果然不带把的阉人太监,没一个靠得住。”谢雄冷哼一声,威胁道:“事先说好,等我杀了这个畜生,储物戒指中所有一切尽归我谢雄所有。你要是胆敢妄动,我谢雄拼死一搏也一定会杀了你。”
张辉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一脸的不耐烦。
废话太多。
“说完了吗?”
“说完就去死吧!”
手中金鸣铁索扑棱棱电射而出,宛如一道黑色闪电,弹指间掠向谢雄面门。
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谢雄脸色惊变。
果然,农村牲口素质低下,竟然偷袭他。
“你找死。”谢雄眼角一挑,杀机毕露。
{}无弹窗张辉收徒,封一寒广发英雄帖,邀请麟川和洪州武界圈中有头脸的人来做个见证。
麟川,洪州两个地区的武者,来了大概四五百号人,聚集在这乡间的马路上。
当着诸多武者的面,张辉冲着他们怒吼,咆哮,威胁王三喜和谢雄,要是往前踏出一步,就取他们性命。
王三喜还好一些,毕竟是个伺候主子的太监,一个奴才,毫无尊严,无谓张辉羞辱不羞辱。
但是谢雄,接受不了。
生死判官,左手救人,右手索命,在洪州,谁见着他不得礼让三分?
到这儿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反倒被人当众羞辱。
谢雄脸色铁青,目光阴冷,如毒蛇一般盯着张辉:“废物,别人惧你,我谢雄不惧。”
“你在我谢雄眼中,不过是力量稍大一些的蝼蚁罢了,你横什么?我要杀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言语间,谢雄跨出一步,手中铁扇子一撑,古色的扇面如盾牌一般护住谢雄胸口。
纵是麟川第一人又怎样?
洪州才是豫章郡的省会,真正的强者都集中在洪州,麟川……一个没落的小地区罢了,张辉有什么资格跟他耍横?
谢雄下意识扭头往旁边看了一眼,见王三喜没有动作,不禁微微皱眉:“前辈,现在不杀他,更待何时?”
张辉天赋过人,如雨后的春笋,成长的速度太快。今天错失良机不杀了他的话,日后等他成长起来,恐怕洪州、麟川两地再无人是他的对手。
王三喜何尝不知。
张辉今年还不到十九岁,他现在的成就,比之当年的漠北狂尊还要强横一分。
王三喜特地派人查找过张辉的资料,从他出生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王三喜几乎了如指掌。
半年前,张辉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农民,草根一般,充斥着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直到张辉被学校开除,他的命运旋即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一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是的小农民,徒手布置阵法,研发出霸王瓜这种罕见的品种。
通过封一寒,开始在麟川武界崭露头角,在镇西王府一鸣惊人,一举成为麟川公认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