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二愣子,快跑啊!”刘瞎子大喊。
他这老胳膊老腿,腿脚不利索,怕是跑不了了。而且他已经彻底激怒了河童,即便是今天跑了,天涯海角,但凡只要是有水的地方,河童指定会找到他算账。
像河童这种冤魂,最为记仇。
所以说,刘瞎子跑不跑,其结局都一样。张辉不同,他还年轻,兴许能跑的出去,河童也不会去找他事儿。
张辉懒得搭理他。
当符咒落在河童身前时,张辉掐动法决。“给我炸!”
“嘭!”
放佛宇宙大爆炸,一道刺眼的强光突兀炸开,刘瞎子顿时感觉自己瞎了多年的那只眼睛,都能够看得到一丝光线。
盈天的焰火将河童吞噬。
那些怨气化作的滔天洪水,接触到火焰之后,瞬间湮灭。
“啊!”
河童惨叫,发出的声音十分尖锐,声音并不大,却能够穿透灵魂,让人灵魂都要颤抖一二。
好半响,刘瞎子方才睁开眼,眼前的这一幕彻底让他震撼了。
他用仅剩下的那只眼球,傻不愣登的盯着张辉,眼神中充斥着难以置信。
“这这这……”
“这怎么可能?”
张辉一个泥腿子,他瞎炼的符咒居然有用。
不对。
何止是有用,张辉炼制的那道符咒的威力,简直惊为天人。
难不成,张辉真是同行?
“慢着!”
刘瞎子回头,看着满地的那些黄纸,刘瞎子震惊了。
那些黄纸可都是张辉画的,数量估计不下一百张。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简直就是神人呐!
刘瞎子每天五点钟起床,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按照《周易》辟谷功的吐纳导引法,呼吸间,摄取紫气东来,纳入丹田。
一个月的吐纳,差不多刚好够他画一张符咒,甭管成功失败,机会只有一次。
可是刚刚,张辉明显是第一次尝试炼制符咒,然而,这孙子特娘的一口气画了百八十张黄纸,一口气不费劲。
而且,在画完这些符咒后,张辉竟是若无其事,一点感觉都没有,想来,画那百八十张符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很费力。
那得多浑厚的灵力才能一口气画百八十张符?按一个月一张算的话,刘瞎子一辈子画的符都没张辉刚刚画的多。
想到这儿,刘瞎子突然喜上眉梢,瞅着张辉的眼神极其暧昧。“真是天纵之才!要是能收他为徒……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收他当徒弟。我五斗米道能否发扬光大,可就全看这孙子的了。”
{}无弹窗刘瞎子从随囊中取出一个玻璃小瓶子,里面装着乳色液体——牛眼泪。
为了收集这东西,刘瞎子没少费心思。
相传,牛只有在快死的时候才会掉眼泪,所以牛眼泪可以通玄。
柳叶一沾,然后在狗子他们眼睑一抹,就算是开天眼了。
狗子睁开双眼,眼神中写满好奇,犹如刚出生的婴儿,对于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探索欲。
“脏东西呢?”
“脏东西在哪儿?”
其他人也跟狗子差不多,一睁开眼,立即满屋子找寻脏东西的下落。
片刻,当狗子的视线适应屋子里的光线后,下一秒,张家山爆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尖叫声。
“啊!”
那声音,何等的凄厉。
狗子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就是特娘的没见过这玩意儿。当他看到骑在屎蛋脖子上的河童时,狗子瞳孔骤然放大,嘴巴也是大张着,脸上惊骇到极致。
到这节骨眼上,狗子哪儿还顾得上其他,手里火把一丢,连滚带爬的撒腿就跑。“妈呀!见鬼了!”
有狗子带头,陈兵他们也扛不住了,一个个脸色惨白,跟死了爹似的,扭头就往屋外窜。
这给刘瞎子气的,多年的老痔疮差点没犯病了。“回来,都给我回来。”
“混蛋!”
“张发根你看你找的都什么玩意儿?你们张家山就没一个老爷们儿,全特么是怂包废物。”
七个人,一转眼工夫就只剩下张辉一个杵在原地没动,在刘瞎子看来,多半也是瞎傻了。
刘瞎子气炸了,张嘴破口大骂。“早特么说什么来着?说七八个大老爷们儿还能怕它一个小破孩儿……”
刘瞎子越说越来气。“你们这些个王八蛋,以为这是过家家呢?啊?万一出了事儿,谁来负责?”
骂着骂着,转回身一看,张发根早没影了。
妈的!居然连张发根都跑了。
刘瞎子的独眼喷射出炙热的怒焰,连张发根都不管他家屎蛋死活了,自个儿还有必要留下吗?
有。
要不是怕砸了自个儿的招牌,刘瞎子当场就想拂袖走人。“这特么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儿?”
帮忙布置个七星宫锁魂阵就那么费劲?
“你怎么还不滚?”刘瞎子冷眼瞅着张辉。
算了,无所谓了,事到如今,也只能靠自己。
反正从一开始刘瞎子就没指望他们能够帮上忙,就想让他们看着点门,别让河童给跑了。一旦跑了,那今天所做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结果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太让刘瞎子失望了。
果然求人不如求己。
刘瞎子取来行囊,从里边掏出一把糯米,照着河童仰面撒了出去。
“滋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