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墙里佳人笑 四喜丸子 3300 字 2024-04-23

“我是不是说的太满,不应该由你来判定,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我还是很惜命的。”以前是无所惧,就算没了命,也只觉得是上天不想让他再嘚瑟下去,没了就没了,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他还有妻子,他还没有让他的小妻子当一个小寡妇的打算。

杜鹃一直被钟厚骁呛声,也是觉得很没有意思,瘪了瘪嘴就不再说话,安安心心听赵啸天跟松下建的谈话。

“松下先生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赵啸天这话完全问的多余,没有哪一个敌对的人对告诉自己的敌人自己接下来的安排。

不过很显然,松下建不是一个合格的敌人。

“不瞒赵司令说,在下接下来打算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抓捕共党上,毕竟一想到身边有这么几个毒瘤,那我就每天晚上睡不着觉了。”松下这话说的很有技巧,明着是说自己,可暗地里,又不是在说赵啸天自己呢?

赵啸天是个多疑的人,又是一个太过不能接受共党的人,松下建不过就是抓住了这一点。

出乎松下建意料是,对方听到他的话,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转向了钟厚骁:“我倒是不担心这个,以前是没觉得安稳,不过现在我有一个很强的帮手,有些事情我已经不用再顾及了,厚骁你说是不是?”

是或不是,都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钟厚骁挑眉,他从来不会对无辜的中国人下手,以前是这样,现在依旧这样,未来还会是这样。

他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样说的。

可在看到徐老师的尸体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伪君子。

“钟厚骁,你可知道为什么这共党为什么会在学校里,我听说,他只教周芮那个班,在周芮还没有来之前,他可是大闲人一个,不管校长怎么请他教学生学问,都是不肯的,这一切的一切,未免都太过巧合了一点。”赵啸天那不带任何感情的话,不过短短一个晚上,已经好几次出现在钟厚骁的耳边过了。

以前的钟厚骁没有弱点,可是现在的钟厚骁有了弱点,还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你想说什么?”那时候的他如是问赵啸天。

“我想说的其实你都明白,共党之所以不能像我们这样光明正大的在这里,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贼,他们想从国军得到人才,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消息,得到各种东西,他们就是贼,而我们其中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他们偷的对象,你现在明白吗?”赵啸天说的话太直白,钟厚骁很想装不知道,可事实上,他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的意思是,那个所谓的徐老师本来是要和周芮接触,随后跟自己接触的是吗?可是据他所知,如果不是因为他这次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小小的石头,甚至都不会有涟漪,周芮在学校那么久,他要是想要出手的话,很早就可以布署一切,可是他没有。

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

就像现在,赵啸天看着钟厚骁的时候,后者依然觉得对方转移话题的方法太过拙劣,“司令,想要笼络人心让人家心甘情愿给你办事,不应该是在这样的场合表明你的决心。”

赵啸天被钟厚骁下了面子,也并不恼。

可真相往往就是残酷的。

这一点,钟厚骁在那个晚上,给周芮狠狠上了一课。

“听说钟先生酒量很好,那就再陪秀秀喝一杯嘛。”自称秀秀的人不停的往钟厚骁身上靠,后者很是嫌弃的往旁边坐了坐。

这是日本人开的一家所谓跟百乐门一样的会所,要不是赵啸天答应了松下建,钟厚骁倒也不会有这个闲情逸致来这里。

“厚骁,这秀秀听说是井田先生的表妹呢,是吗?”叫的人是钟厚骁,可赵啸天的眼神看向的却是井田。

被点名的人没有说话,倒是松下笑开了:“赵司令的眼神还是那么好,秀秀,还不给赵司令倒酒。”

话题中心的女人画着精致的日本妆,脸上涂的白,若是褪去那脸上的妆容,也许还能依稀可见那张清秀的面容,可这个时候,还真是让人无法辨认。

“赵司令,请喝酒。”

赵啸天倒是来者不拒,接过秀秀的酒就往自己嘴里灌,更是不管钟厚骁的眼神已经几近杀人,“果然美女递的酒更加好喝。”

赵啸天本身就长得不差,又有着军人的气派,这样的人不是想动,一旦出手,定然能够成功呢,看到这样的杜鹃,心里蓦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她最初待在他的身边,不过就是为了想要发挥自己所长,可什么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境慢慢产生了变化呢?

“杜鹃,那人是赵家的人,还是这样的身份,你千不该万不该,去肖想这样的人。”叔叔的忠告还在耳边,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这有什么办法呢?

钟厚骁本想直接离开,可碍于赵啸天的目光,迟疑着还是留了下来,不过神情冷淡,对那些人拒之千里。

“在下听说,那人是钟先生处理的,松下在这里,先谢过钟先生了。”松下建微微笑着,伸手将桌子上的杯子拿了起来,举杯看着钟厚骁,可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到他的目光,就像是透过钟厚骁,在往后看着,而隔着屏风后,有谁,不言而喻。

那人是谁?

这是在场的所有的人之中唯一一个不知情的人,周芮想要知道的。

不过很快,就有人给了她回答、

“我倒是很想知道,松下先生为什么对一个教书先生这么耿耿于怀,那人不过是我妻子学校里的一个老师罢了,能够得到松下先生这么高度的重视,也是厉害的很。”钟厚骁说这话的声音依旧冷淡,可只有周芮能够听到他话中压抑的冷漠。

教书先生。

周芮的耳朵里嗡嗡的想着,满脑子就只有一句话——

徐老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