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定下了神,理直气壮的说道:“太后,夫祭有三重焉:礼莫重于献,献莫重于歌,歌莫重于舞,此郑国之道也。”
寇红红听见女官如此说,不由得笑了出来,想必赵高指鹿为马时也是附和者如云,作威作福的滋味还真不错。
她这一笑倒是映入众人眼里分明是嘉许的意思,似乎是在鼓励这种行为。安僖县主看了眼桑树下的岚族美女,那个女人穿着郑国最尊贵的礼服,而身为太祖血脉的自己却只能带八树花钗,真是一个笑话。
安僖县主站起身来,走到场地中央,红锦地衣随步皱。
她笑着看了一圈席上的达官贵人们,高声说道:“诸侯执干戚就舞位,率其群臣,是诸侯之祭也。诸侯之祭,与竟内乐之。天子之祭也,与天下乐之;君执干戚就舞位,率其群臣,是故天子之祭,此与天下乐之之义也。
白太后定定的站在原地,她心知无论这些人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其实都是为了满足寇红红的私趣。她在临时搭建的祭台上三跪六拜,是为了满足寇红红的私趣。如今被要求踏歌而舞,也是为了满足寇红红的私趣。这个长公主从来都是自私的,更是从不觉得如此对待太后是折辱。
一退之后只能再退,白太后脸上露出笑容。
桑叶何纷纷,桑叶何翩翩。桑树下,扬袖折腰,风来舞回雪。
寇红红看着白太后曼妙的身姿,拿起酒杯敲了三下,乐工闻之变奏,一首教坊名曲《采桑》悠扬了整个太平池,满座一片哗然。她又剥开了一个石榴递,汁水酸甜沁人心脾,神态轻松而悠闲。什么叫过分,她不知道;什么叫限度,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什么就会被满足什么。
安僖县主笑着坐到了寇红红身旁,递酒与她把盏。在兰麝浓香里,两人一处品评起来舞姿来。
安僖县主叹道:“低回莲破浪,飞去逐惊鸿,果然是名不虚传。”
寇红红看到了这舞却是不再稀罕了:“舞得再好也不外乎是这几套,这么多年你也不腻。”
安僖县主轻掩朱唇,笑道:“我那里倒是有新鲜东西,只是难登大雅之堂。”
寇红红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玩意儿?”
安僖县主放下酒杯,轻声说道:“太后善舞乃是平常之事,贵主须知这岚族人个个善舞。太后现在是做郑国之舞,而岚族却是有岚族舞的,吃惯了精心炮制的珍馐美味,偶尔尝尝异族野味,还真的是别有风味。”
寇红红指着她笑道:“我还以为是稀奇古怪的,这有什么难登大雅之堂,唤人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