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童言无忌。”我道。
“师父还真说得没错,什么样的师父收什么样的徒弟。”卫虚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师父跟我师父能有那么深的交情,那至少是说明,彼此彼此。咱们俩当徒弟的,也大哥不说二哥,两人都差不多。”我道。
“先说断后不乱,我师父跟你师父合作的时候,是六四分成,我师父拿六,你师父拿四。我跟你合作,也得如此。”卫虚一本正经地说。
“道士不是方外之人吗?你怎么这么俗啊?”我问。
“你们算命的忽悠几句就能在别人那儿骗到饭吃,我们做道士的,一顿化缘只能化七次,要连着在七户人家都没化到吃的,就得饿肚子了。所以我俩合作,在分钱的时候,你得让着我。”卫虚道。
和卫虚一起走到仁流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班车也已经收班了。
我身上分文没有,想着仁流场离龙岗场也就十多公里远,准备忽悠卫虚走路回去。哪知我一个没注意,那家伙居然找了辆面包车,还跟司机说好了价格,十块钱把我们送到龙岗场。
我能怎么办?车都已经找好了,就算是硬着头皮,那也得上啊!
面包车开到了场尾,停在了屋门口。
屋里开着灯,吕先念在家,我赶紧扯着嗓子在那里喊了起来。
“师父,快出来给车费,我身上没钱。”
“没钱还坐车,不知道走路啊?”吕先念没好气地说了我一句,然后问:“多少钱?”
“十块。”我说。
“坐班车一个人才一块钱,真是败家子!”
吕先念骂了我一句,但在骂完之后,他还是把车费给了。
“你师父呢?”吕先念问卫虚。
“他不想见你。”卫虚说。
“还以为那老屁眼儿虫死了,结果还活着啊!”吕先念骂了一句。
“你都没死,他怎么舍得死?”卫虚皮笑肉不笑地说。
“狗日的看清楚没得,他郑成生的徒弟在老子面前是啥子态度,以后你在他面前也得是啥子态度,不要丢老子的脸!”
吕先念在卫虚那里讨不到便宜,就说起我来了。
遇到吕先念这么一个奇葩师父,就已经够我受的了。没曾想去上清观请了个卫虚来,也是个奇葩。徒弟都这么奇葩,不知道那师父郑成生,能奇葩成什么样?
来了客人,吕先念大大方方地甩了两百块钱给我,叫我去买点卤菜,再去旁边的馆子端盆毛血旺,说是好好地招待一下卫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