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王氏的府第拜访一下,把三少爷送到舅舅家吧。”赵春花提了建议。荣娘一听,觉得可行。荣娘说道:“娘您知道王氏府第在哪儿,那你把三少爷送归吧。”
“成。”赵春花应了这事情。
这一晚。
荣娘本以为能睡个安生觉。结果……
半夜时分。
她睡得正是香甜时,她的隔壁响起了呜咽声,还有新表弟倪锦的劝话声。
这真是折腾人啊。
荣娘本身白天活就重,这晚上还睡不好。荣娘真想骂人了。
“……”
“你醒了。”亲娘赵春花在荣娘起身穿越了外套,去点燃了油灯时,问了一话道。荣娘想叹气,最后,还是没多话,就是嗯了一声,算回答。
等荣娘提着油灯,到了隔壁时。
她瞧见,倪锦苦着一张脸,在他的旁边,正坐着一个缩了墙角,哭成了兔子宝宝样的三少爷刘之烨。
这会儿,三少爷刘之烨的眼睛,那叫一个红通通。跟兔子的红眼睛,完全一模一样。
“姐姐,我不好,没能劝住三少爷。这会儿,还吵着姐姐了。”倪锦挺自责的神色。荣娘摆摆手,说道:“不怪你。”
这会儿。
荣娘头疼。
刘之烨今年要三月时,才满六周岁。这年纪的熊孩子,真叫……为难啊。特别是刘之烨之前还是她的主家呢。
唉呀。
这是想管教都不能。
想劝慰的话?荣娘看着倪锦这等好性子的人,都是劝不住。
荣娘觉得,她未必有倪锦这个表弟的好性子啊。说起来,倪锦这个便宜表弟,那就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了。
“三少爷,您不困吗?”
“为什么不睡觉啊?”荣娘尽量的放低了声音,小声寻问了话道。
“荣娘姐姐,我怕,我怕……”这会儿,刘之烨手脚并用,溜下了小榻,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荣娘。
刘之烨这个小盆友是边说话,边打了哭嗝,道:“好多血,好多血……”
“到处都是哭声,到处都是血红血红的,好可怕,好可怕……我不敢闭眼睛。”刘之烨一直说话时,都是在强调了什么。
荣娘沉默了。
三少爷刘之烨年纪小,一个孩童而矣。
王嬷嬷去逝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荣娘从三少爷刘之烨的嘴里,听到的消息总是巅三倒四的。翻来复去的那些信息太少了。
荣娘真个弄不明白。
不过,荣娘大概还是听懂了一些。
那就是照顾刘之烨的人,全部的死掉了。至于刘之烨为什么从洛都城来了建业城,嗯,在荣娘眼中,这完全是一个迷?
“好了,不哭。”
“三少爷已经是小男子汉,顶天立天的小男子汉,是胆儿大,不害怕的。”荣娘伸手,抚了抚三少爷刘之烨的背部,给这个孩童顺了气。
“倪锦,你赶紧睡觉。明个早,咱们还得做豆腐呢。”荣娘对便宜表弟倪锦吩咐了话。
倪锦是一个听话,这会儿同意了。
订阅比例未满60的小天使,24小时候后,可查看最新章节。他堂堂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注定了后继无人。
“不够,不够……”
“建业城的血,哪够洗清了本王心头的恨?”摄政王这样呢喃两句。尔后,他批了一份秘奏。其杀,狠狠的圈了一个“杀”字。
兴宁元年。
春,二月下旬。
荣娘卖豆腐的事业,这是如火如荼。
当然,建业城的行脚行会,荣娘同样上交了保护费的。没办法,搁她这点子小买卖,也是注定了不可能钻得便宜啊。
想一想。
荣娘一家人,目前除了衣、食、住、行之外。还有旁的开销,就全是掏银子的事儿。
先是人头税,这个是朝廷的正赋,肯定得给的,年年都得交纳。至于田地的夏、秋两税?荣娘和亲娘赵春花没一亩田地,这个倒是省了。
尔后,就是衙门五花八门的赋,总之,名目复杂,种类繁多,细数下来,有十多个名目左右。荣娘听得都是耳晕。什么征北赋、什么讨贼赋等等……
只有想不到的名目,没有能赖掉的名目。这等赋,衙门既然敢收,就得给啊。
至于兵役、徭役?
在衙门的册子上,荣娘、亲娘赵春花是女户,这个倒能省了。
不过,倪锦的身份是荣娘家的表亲,这个孩子再过些年啊,那兵役、徭役肯定省不了。若想省,也成,给衙门交银钱。
所以说,不管朝廷兴亡否,百姓苦啊。
“豆腐,好吃又便宜的豆腐……”
“豆干、豆皮,又香又美味……”
“……”
荣娘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叫卖着。
一个上午下来,倒是生意不错的。毕竟,建业城太大了,荣娘这等小买卖,只要自己舍得吃苦头,铁定能卖个精光。
若论真苦,就是苦了挑担子的肩膀,以及天天四处奔波的一双脚底板。
建业城,外城的北区。
这是建业城靠大江的城区,来往多是商人,这地方的商业风气最是浓厚。当然,店铺也是满目皆是。
大街道上,那叫一个游人如织,繁华似锦。
外城的西区,一个拐角巷子口,一处小土地庙中。一个孩童正在哭泣,他唤道:“嬷嬷,嬷嬷……”那声音里,全然是害怕与惊慌。
荣娘路过这一处小土地庙。
说起来,对于这一处小土地庙能好好的开着,没被百姓、商人瞧中这一块地皮给侵占了?荣娘听得几分传言。
说是这小土地庙灵验啊。
朝堂上。
有几位寒门出身的官员,当年皆是来这小土地庙祭拜过的。许是官面上的文章,这一处小土地庙,哪怕位置再好,香火还是不错的。
多少年了,依然是立于这儿,似乎还稳如泰山?
“咦。”
荣娘觉得奇怪。
她听到了小土地庙中的声音,总觉得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了许多回一般样。
“里面有人?”
荣娘奇怪了一句话。不过,她没进去瞧一瞧的意思,毕竟,荣娘也不是好奇特重的人。更何况,这会儿,她的主要事情,还是做买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