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运瞪了陌生警察一眼,没有说话,他知道陌生警察肯定是县刑警大队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钱三运并不想招惹他。
哑巴看到姐姐来了,非常欣喜,嘴中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手中还在不停的比划,只是钱三运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徐芳菲看见弟弟遍体鳞伤,心疼得抱住他就失声痛哭起来。
张兵没有想到钱三运竟然会夺下他手中的皮带,勃然大怒,依仗着自己是镇派出所所长,用手指着钱三运的脑袋,大叫道:“我打这个杀人恶魔怎么了?多管闲事!”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吗?我还说你就是杀人凶手呢!”钱三运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冷冷地说。
“你,你……”张兵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弯腰捡起被钱三运扔在地上的皮带,走到哑巴的面前,对徐芳菲怒喝道:“你是他什么人,赶快让开!”
“你想干什么?”徐芳菲脸上流露的全是惊恐。
“干什么?我要打他!打死一个杀人恶魔,也不犯法!”
钱三运怒不可遏,大叫道:“张兵,我警告你,你若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徐芳菲,你让开!”
徐芳菲胆战心惊地离开了哑巴的身边,心神不安地站在一边。张兵正在气头上,挥起皮带就朝哑巴抽打,钱三运没有想到张兵真的再次抽打哑巴,没有来得及阻挡,哑巴挨了重重的一皮带,又哇哇大哭起来。
何香芹听钱三运这么一说,精神一振,对徐芳菲说:“芳菲,你回家看书吧,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学习要紧,你弟弟的事不用你操心的,我随钱书记到镇里去。”
“婶婶,弟弟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就是在家也不能用心看书啊,我也要和你们一道去镇里。”
钱三运说:“你们都可以去,只是,我们的车最多只能再上一个人,你们看咋办?”
徐芳菲感激地看了钱三运一眼,转而对何香芹说:“婶婶,还是我去,你回家吧,我相信弟弟不是杀人凶手,弟弟会没事的,你也不要太为他着急。”
何香芹用手掌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说:“芳菲,你先去,我走小路去,一会儿就到了。”
徐芳菲上了车,由于车子拥挤,她紧挨着钱三运坐下了,钱三运闻到了一阵阵芬香,很显然,这是处子之香,因为一个农村女学生是不可能涂抹香水的。钱三运顿感心旷神怡,贪婪地呼吸着诱人的香味。磬石山村村部通往高山镇街道的乡间公路由于年久失修,路上坑坑洼洼的,警车在路上颠簸得厉害。不是钱三运的身子向左边的徐芳菲倾倒,就是徐芳菲的身子向右边的钱三运倾倒,总之一路上钱三运和徐芳菲身体一直是紧贴在一起的,有好几次钱三运的脸甚至无意中触碰到了徐芳菲的脸。
车子终于摇摇晃晃地开到了镇派出所大院内。钱三运看见县刑警大队大队长甘日新嘴里叼着一根烟,在镇派出所的院子里来回踱步,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似乎为自己今天顺利抓到杀人凶手而自豪。
钱三运走上前,友好地叫了一声:“甘队长。”
甘日新见是钱三运,微微一愣,说:“是钱书记啊。”
甘日新是县刑警大队大队长,行政级别是副科级,和钱三运平级。镇政法委书记虽然分管社会治安,但对镇派出所没有绝对的控制权,因为镇派出所的人财物都归县公安局管。甘日新四十多岁,在官场纵横多年,按理说哪会将乳臭味干的钱三运真正放在眼里?但是,他凭观察,钱三运英气逼人,且年纪轻轻就干乡镇副科级,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背景,因此,他对钱三运还算尊重的。
“甘队长,关于徐婷婷被害案,下一步县公安局是如何打算的呢?我个人觉得啊,哑巴只是具有杀害徐婷婷的嫌疑,但究竟此案是不是哑巴所为,还需要证据加以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