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0 哈佛【捉虫】

楚闲林看了一眼楚瑟,150的个子180的体重,就是一副蠢猪的样子,看到就心里来气,心想我楚某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猪胎似的女儿。于是很不客气道:“畅畅,下次你这个傻姐姐洗碗,你离她远点!”

“对啊畅畅,下次我洗碗,你别跑到我背后吓人了。”楚瑟冷冷道。

楚畅很会演戏:“明明是你自己太笨了嘛!”

“畅畅,她是你姐姐,不可以说人家笨,知道了吗?”张淑琴微笑。

楚畅:“知道了,妈妈。”

少不得楚闲林又要夸赞妻子知书达理,至于她这个猪婆似的女儿,楚闲林只有冷冷一句:“快收拾干净了,写作业去。”

隔日一大早,一家人就兴高采烈地出发踏青去了。

楚瑟打开了电视机,电影频道正在播放《这个杀手不太冷》。

娜塔丽·波特曼扮演的小小萝莉atilda家破人亡,她流着眼泪问里昂:“人生总是如此艰难吗?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

里昂回答了她:“一直如此。”

楚瑟用一根针挑破了手背上的水泡。

不,亲爱的atilda,只有人小的时候才如此软弱无力。

结果这次月考结束以后,楚瑟的成绩全校第二,楚闲林愣是不知道。

至于全校第一,就是薄瑾亭小同学了。

这个结果一点都不例外,她的语文和英语很好。英语好是因为留过学,语文好,则是因为精通抽丝剥茧、理清事实、归纳演绎的阅读技巧。

至于薄瑾亭,他最近上课在刷吉米多维奇的《稳定性的数学理论》。

试卷还没改完,老师们就把薄瑾亭给叫了去。耽误了整整一节课薄瑾亭才回来。

楚瑟凑近了点,小声问道:“你刚才去办公室做什么了?”

薄瑾亭大言不惭:“老师没看懂我的题目解法,让我解释为什么那么做。”

“什么题目解法?”

“就是那道圆锥体求阴影的题目,我用了二重积分。”

楚瑟无语,二重积分是大学高数的内容,薄瑾亭做个小题目,居然用那么高深莫测的手段。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对了,你重生以后……是怎么找到我的?”

“从前你跟我说过,你是本地人,在第十中学上的高中,我就拜托了教育局的亲戚查了查。”

“不容易啊,你家教育局都有亲戚?”

“其他部门也有一些关系。”顿了顿,薄瑾亭语重心长道:“楚瑟,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你自己解决不了的话,就告诉我。我想尽我所能帮你。”

可是楚瑟再一次拒绝了。倒不是因为她矫情,而是因为薄瑾亭有个绯闻女友。

那天,房门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被推开的,她按照惯例过来查房,看见一个女人被薄瑾亭抱在了怀里。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嘈杂都被隔绝在外,而摇曳于地的白色帷幕又使得气氛多了一丝丝暧昧。让人不得不想入非非。

她翻了翻签名簿,女人名叫陈曦,不是薄家人。

从那以后,她就把感情的楚河汉界分清了,这个男人并不属于自己。那么没必要做小三小四,这是楚医生的原则问题。

但是最后一场手术的时候,他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对她说:“我喜欢你。”的?

那么,那时候的她算得了什么呢?!薄瑾亭感情真空期的填充物,赶走前女友的借口?!还是……仅仅看中了她的医术高明,可以为他所用?

无论是哪个,她都不想承认这一份感情。所以:“薄瑾亭,我不想欠你什么。”

薄瑾亭漆黑的眼眸一直盯着她,没有放过她的任何感情变化,“那你的继母这么虐待你,你打算忍到什么时候?”

这一句顶的上一百句话,楚瑟不再保持淡定了,她露出了震惊、疑惑、复杂的感情。却是定定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继母的事儿?!”

薄瑾亭无语,他说,你是真的忘了我们怎么认识的了。

回答了家,楚瑟将试卷交给楚闲林。

此为防盗章,30的比例,12小时

【不知道,不过我希望只有我们两个重生了,楚医生。】

【我现在只是个高中生,根本不是什么医生,你也不是我的病人了,薄先生。】

【为什么叫我薄先生?】薄瑾亭的字迹很潦草:【既然你记得我是谁,为什么不喊我小薄?】

【薄先生,我知道你很感激我救过你的命,但是你知道么?在我的职业生涯里救过无数人,对我来说,你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患者而已。】

【楚瑟,我们认识了七年了,你救过我,至少七次。你说我们只是普通的关系?】薄瑾亭真的不高兴了,连笔锋都不带拐弯的。

楚瑟忽然发现了敌情,慢吞吞地写道:【薄先生,咱们再传纸条的话,陆老师又要拿粉笔来砸咱们两个了。】

讲台上,陆老师的眼神一直瞄着他们两个,楚瑟只好假装在抄写黑板上的习题。

薄瑾亭最后的纸条:【中午跟我出去吃个饭。】

【好,你请客。】

薄瑾亭很快点好了菜,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

楚瑟闭着眼睛,她仔细好好回忆了下:这位头号重症病人背后的故事。

——薄瑾亭的家庭情况很复杂,他的母亲是个有钱人的前妻,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被赶出了家门。而小薄跟着母亲长大,虽然是家中的长子,但是家族的继承权却属于后妈的儿子。所以薄瑾亭和她算是同病相怜。

正因为如此,当医生的时候,她对他倾注了格外的关心。

但是关心归关心,薄瑾亭的病情着实不太好,到最后他的家族都放弃了治疗。

想到这里,楚瑟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挑起一抹正色道:“薄先生,我作为你的主治医师,有必要跟你说明一下治疗情况:你那时候已经完全没意识了,所以不会知道的……最后一场胸腹主动脉置换手术我失败了。”

主动脉置换术号称外科领域“金字塔顶尖手术”,全省能做的医生没几个,而薄瑾亭坚持要她来做。结果她失败了,这就是薄瑾亭死亡的缘故。

如今,“死者”淡淡一笑:“我签署了手术知情同意书,你说只有30的几率成功。”

“老实说,我真的无法去面对你的母亲。伯母期盼你痊愈,期盼了七年的时间。”说到这里,她难得眼眶红了:“薄先生,很抱歉。”

当初薄瑾亭的那一刀,有其他医院的专家来自荐的。但是薄瑾亭拒绝了,他的理由是:“楚瑟为我开了七年的刀了,我只有躺在她的手术台上才可以安心。”

结果,她让他安心地去了。

“对不起。”

这是属于一个医生的无能为力。

“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比谁都希望我好起来。”

薄瑾亭看着她,就像以往许多次一样看着他仰慕的楚医生:

“好了,饭菜也上来了,我们吃吧。”

楚瑟“嗯”,夹了一只龙虾,下意识送到了他的碗里面。

做完了这个动作,她才愣住了。薄瑾亭也愣了愣,他们同时想起了什么——

那是薄瑾亭第四次手术结束后,由于营养不良,他一米八的人瘦得只剩下八十斤了。无论吃什么,都出现了恶心呕吐的反应。薄瑾亭的家属没办法,就过来求楚医生。楚瑟也只好自己端着个碗,押着她的头号重诊病人吃饭。

她发现薄瑾亭爱吃小龙虾,就把剥好的虾肉送到了他的碗里面:

“小薄,等你好起来以后啊,我请你出去吃海鲜大餐。”

如今,她还记得他爱吃什么……

楚瑟慢慢地把筷子收了回来,左顾右盼,心神不安。

薄瑾亭却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小口鱼肉放在了她的碗里:“吃吧。”

看着楚瑟吃完了,薄瑾亭才道:“你常常跟我说,人生的第一大事就是好好吃饭。以后,我希望能经常看到你吃饭的模样。”

看看,这小伙子年轻了二十岁,这撩人的本事不减分毫。

楚瑟放下了筷子,清了清嗓子:“薄先生,你为什么……会来找我呢?”

“我想来,所以就来了。”

少年正襟危坐,淡淡的阳光镀在了他的周身。

他靠的这么近,人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生动真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