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没有,两人还有过节。
虽然说是堂姐妹关系,不过刘琰和刘毓也没交情。
倒不全是因为刘芳的缘故,而是刘毓这个姑娘吧,确实让人喜欢不起来。从她身上能看出溱王和现在的溱王妃的全部品行。小气,刁钻,爱找碴,心眼儿不好。
本来刘琰和她以前就没什么交情,小时候她又没待在刘家多久,一直住在曹家。后来进了宫,同宫外头这些堂姐妹、表姐妹,平时往来也不算太多。合得来当然好,合不来她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刘毓头一次见她就故作委屈,明里暗里的说自己想和刘琰多亲近,就是怕刘琰听了别人的一些话对她有什么偏见……
听谁的话?这不就是在说刘芳挑拨嘛。
刘琰本来对她没什么偏见,毕竟以前的恶事儿不是她干的,她爹妈不是东西,账不能记在儿女头上。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刘琰就不愿意见她了。歹竹也能出好笋是不假,可这话套在溱王府不适用。刘毓实在不能算是一棵好笋,有一回她故意和刘芳拉扯然后摔倒,又对别人哭诉说刘芳不是故意的……
当别人都是傻子?
这心眼儿忒窄,也忒坏了。刘芳如果还在溱王府,她卯足劲儿的怼,大家还能理解。可刘芳又不和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刘芳在宫里,名分也是公主,刘毓还这么不依不饶天天算计,实在让人想不通。
还是当时赵语熙说了句:“她怕是嫉恨吧?毕竟有三妹妹在,别人就永远记得她母亲只是续弦不是原配,她也不是什么长女,溱王长女另有其人,还牵扯出她母亲不善不慈……再说,三妹妹是公主,她连个郡主还不是,三妹妹真摆出身份她还得行礼,她能不难受?”
细想想赵语熙说的话句句有道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旁的理由能解释刘毓的所作所为了。
刘琰不乐意提起刘毓来:“看见她了?”
“是,她刚才好象就在咱们车后面,奴婢应该没有看错。
“现在呢?
“这会儿倒是不见了。”
多半她们刚才路过溱王府的时候碰巧遇上了,刘琰不想多提她,说:“知道了。”
刘芳一上了车,就注意到刘琰戴的簪子与从前不同。
“这是水玉的簪子?真是特别,真象水一样。那诗里怎么说来着?月寒花露重,江晚水烟微。这簪子就象是打那水烟里捞出来的一样。”
“三姐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一对镯子,和这个一套的。”
刘芳赶紧摆手:“别,既然是成套的拆了不好,你留着戴吧。再说你白,戴着好看,我戴这个反而不衬。”
刘琰想了想:“那我回头跟母后问问,看还有没有别的颜色的。这个不是水玉,是瓷,叫玉瓷,好象还有个叫法叫宝瓷?我也记不太清楚,是宜州那边一个古窑烧出来的,这颜色不是上的色,好象只有那边山里的瓷土才能烧得出这颜色,所以贡上来,母后给我这一套,宜兰殿应该还有,咱们晚上去宜兰殿用晚膳,顺便问问。”
“这是瓷的?”
当真不出来!瓷器什么手感,玉是什么手感,两者轻重也不同啊。
刘芳啧啧称奇:“当真难得,这虽然是瓷,可是比玉大约还要金贵。”
朱篷车稳当当驶出了宫门,公主们的车子都是一个规制,但细节略有不同。刘琰嫌两辆车麻烦,只要出来,就和刘芳挤一块儿,两个人亲亲热热有说有笑,不比自己一个人坐在车上颠来晃去的强多了?
刘芳掀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
这一带住的都是宗室贵戚——溱王府当然也在这儿。
曹皇后给她挑选驸马,这事儿本来也不用瞒人,公主们都到了待嫁之龄,前头年长的福玉、熙玉两位公主一嫁,可不就轮到芳玉公主了吗?
刘芳看着远处那座气派的溱王府……
一直到现在,溱王都一声不吭。
没表示过对她要嫁什么人的关心,关于嫁妆更没有提起一个字。
对,嫁妆。
世人常把女儿称为赔钱货,不是说养女儿多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