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心

汉匈西征 孤君道 1971 字 10个月前

“此事公子大可安心,我等矢志西行之士,岂会做出这等自辱之事?”

张骞语腔略带傲气,斩钉截铁:“真有二三子自取其辱,无需公子操劳,骞当提其首级向公子赔罪。”

赵安国轻轻颔首:“如此便好,我现在只想平安抵达楼兰,不想再卷入其他波折中去。”

“此公子之愿,亦我等之愿也。”

张骞微笑着:“自出浑邪王庭时,我等就与公子志同道合且休戚与共。”

赵安国有些不适应张骞突然的急切表态,仿佛在压迫他的说话方式,自不能示弱:“只是志同道合,却不是生死与共。西行一事若能圆满无憾,或许今后我们彼此堪称荣辱与共,而非眼前。”

“公子所言之今后,亦张某所求之事。”

张骞仿佛得到了什么重要许诺,爽朗笑着起身拱手辞别。

赵安国看张骞的飒踏身影走出木屋,然后是杨嗣、张任,不由挑眉努嘴,思索这突然小小变化后的导火索是什么。

赵宽也跟着起身要离去,走到木门处时又折身回来,坐在之前张骞的位置上,神情落寞垂着头。

木屋外,堂邑父迎上张骞,他背着弓,虽胡须杂乱可头发收拾的一丝不乱都被一根皮绳扎起:“张公,并无窃听者。”

张骞只是微微点头,向下走了十余步,问:“一众奴隶中,可有心怀不满者?”

在其他奴隶们看来,他们这些人是赵安国的部众,是有人身自由的追随者、或人身依附的仆僮,比奴隶高级。堂邑父这个匈奴人,则是张骞的私人奴隶,与其他奴隶有更大的交流面。

“时日尚浅难以辨别,还需更多时日,仆才能侦得一二。”

堂邑父语气放轻:“只是今日,仆认为有误。今日向昭武城前进的匈奴骑士,观其相貌、体格,鲜有匈奴本部族人、却多是西域、塞种之人。众所皆知,黄石部才是羌氐混居,依附右部而来。其部有羌、氐之人,亦有匈奴本部族人,少有塞种之民。论体貌,羌、氐、匈奴本部族人,与诸夏之民差别甚微。”

“是故,仆以为近日西行将遇之部,绝非黄石部,另有他人。”

仆是朋友、同僚之间的谦称,而臣、奴这样的自称则是非常明显的附庸、主从关系自称。

张骞微微颔首,对张任、杨嗣说道:“此事明日再与赵安国细说,你二人自行决定今夜守夜事宜。”

两人行礼应下,杨嗣面有犹豫之色,没忍住询问:“张公,赵君今后何往?”

“自是与我等一同向西,践行天子诏令。难道,杨君以为不可?或,另有看法?”

见张骞一口咬定赵宽不会背叛,杨嗣连忙垂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