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如此反应,塔里克脸上笑意浓厚三分,往后仰躺时姿势都张扬了一些。
木屋中,古西提见赵安国正盘坐在火塘旁,稍稍欠身:“主人,外面正常。”
“嗯,等遇到部落后,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换一些机敏的猎犬。有猎犬,不仅利于沿途狩猎,宿夜时猎犬比人可靠。”
“主人说的是,我们最少需要七只猎犬。”
古西提跪坐在赵安国对面,隔着火塘,古西提拿起捣火棍拨柴:“主人,昨晚我选的三名五人长后半夜都没有陷入睡眠,这说明他们心中不安,证明此前主人与张骞等人的判断是正确的。然而,这三个五人长辜负了我对他们的期望,没有一个人作出警示,没有一个人犹豫过。”
“可能他们此前遭遇过这样的阴谋,或者他们本身就是奴隶商人的眼睛。或许他们太过愚蠢,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源,只是今晚巧合没有入睡。”
“不管他们是否察觉到了现在的危机,就这种沉默的反应来说是不符合主人要求的。”
闻言,赵安国目光落在火焰上,面容平静:“你是我的奴隶首领,这是你的事情,不需要向我详细陈述问题,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天色渐亮,汉使团成员、奴隶们吃着麦粥,一切如同昨日清晨那样。
赵安国嚼着煮软的麦粒,带着麸皮的小麦口感说不上好,座下骏马在前开路,草丛中晶莹的露珠一片片震落。再后面则是五头骆驼,马和骆驼走过的草地湿漉漉,已没了冰冷露水。
一切与昨日清晨一样,两名养伤的奴隶如同货物一样绑在驼峰两侧,骆驼后面跟着奴隶队伍。与昨日不同的是原本走在一起的奴隶现在分成了三队,在队形、交流中有了一层隔阂。
再后面是汉使团成员,与昨日不同的是杨嗣、堂邑父一共七名汉使成员跟在最后面掉队了。
而昨天是赵安国、古西提一同纵马探路,而今天是古西提一个人在探路,也从奴隶视野中消失不见。
宿营地,陈旧木屋外。
“这里,有字符!”
一名汉使成员低呼一声,杨嗣、古西提走过去,见一片翻开的页岩上有新划出的痕迹,是十三个拳头大的符号。
杨嗣不解,看古西提:“足下可解其意?”
“我不知道这些字符代表的意义,我只知道此前的预测是准确的,我们的确被一群秃鹫盯上了,他们将我们看做一群会跑的腐肉,没有生机的腐肉,如同尸体一样。”
古西提示意翻开页岩的汉使成员恢复原样,对沉眉不展的杨嗣说道:“我为你们断后,你们抓紧时间寻找地方潜伏。等太阳升高到头顶时,或察觉到敌人的斥候骑兵,我就会去跟主人汇合。若无意外,今夜我们会选择在二十里外宿营,这样入夜后你们不需要跑多远,就能与我们汇合,或者从敌人想不到的地方发动袭击。”
杨嗣眉脚舒展,提议:“如果只西行二十里,那正午前就能寻到宿营地。也意味着,你们会在午间诛杀敌人的奸细,而不是在夜晚前诛杀。那么,你们也是可以再分出一股力量如我们这样潜伏起来。不论是与我们一起袭击敌人首领,还是袭击敌人大队,都能为张公、你家主人创造战机。”
“你的建议我会如实带给我的主人,如何做由主人说了算。哪怕我支持、认同你的建议,可主人的意志不容违背。所以,我不能保证一定会分出一支力量再次设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