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总结了一句话:天在做,人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呵呵。”孙栋恺干笑了一声,不知他是怎么理解我这句话的。
“我心里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说。
“说,有话就说!”孙栋恺看着我。
“其实,我觉得按照赵达剑的思维,他未必就能想到举报秋主任来立功,我觉得他是受了人的暗示和点拨!”我说。
孙栋恺眼神一动:“你觉得他是受了谁的暗示呢?”
“这个……”我做迟疑状。
“有话就说,大胆说!”孙栋恺鼓励我。
“我觉得曹总的可能性很大!”我鼓足勇气说。
“哦,为什么呢?”孙栋恺说,“说说你的理由!”
“一来曹总对秋主任平时一向暗地里就很不满,甚至很嫉恨,早就巴不得秋主任出事下马;二来这次的匿名信就是曹总搞的,此次匿名信没有得逞,她一定心有不甘,一定会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来实现自己没有达到的目的;三来,她是心里很明白的,那就是赵达剑对秋主任是很有怨恨的,现在赵达剑正在落难处,正需要救命稻草,她只要给赵达剑点拨一下,当然赵达剑会死死抓住的。”
“哦,你是这样想的。”孙栋恺点点头,“可是,赵达剑在里面,一般人是轻易不可能和他接触的。”
“一般人做不到接触赵达剑,但是曹总能!”我说。
“为什么?”孙栋恺说。
“因为……”我又迟疑起来。
“说啊,不要磨磨蹭蹭的!”孙栋恺说。
“因为我感觉曹总和雷主任的关系不一般。”我说,“有雷主任的招呼,她要见到赵达剑似乎不难的。”
“你感觉曹莉和雷主任关系不一般,怎么个不一般法呢?”孙栋恺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我装作没有看到孙栋恺的神态变化,继续说:“因为有那么两次,巧合,我一次在晚上遇到曹总和雷主任一前一后进了一家酒店,另一次是一大早看到他们一前一后从一家酒店出来。而且,平时和曹总谈起雷主任的时候,她的言谈里似乎也流露出一些倪端。”
“哦。”孙栋恺狠狠抽了一口烟,有些失神地仰头看着天花板,然后将烟头狠狠摁进烟灰缸里。
我看着孙栋恺。
孙栋恺接着看着我:“所以,你判断这事是曹莉背后指使的?”
“我只是乱猜测的,只是和你说我的想法,和任何人,我都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我知道,你能和我说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这就对了,我很欣慰。”孙栋恺点点头,“这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
我忙点头。
“哦,是这样。”我点点头。
“这个赵达剑啊。”孙栋恺摇摇头,“他其实不知道,我已经在征求你的意见之后给雷主任打了招呼了,雷主任也答应给下面办案的人打个招呼尽力从轻处理他,没想到他竟然又捣鼓了这一出。似乎,他认定在你和他之间,我一定会偏向你不会为他讲清帮忙的,所以他自保了,采取这一招来自保。也怪我,我该想办法提前和赵达剑通知一声的,让他知道我在为他帮忙,要是这样,赵达剑也就不会来这一出了,秋主任也不会出这事了。”
“人在落难的时候出于本能都会自保的,赵厂长这么做,似乎也是情有可原。”我说,“关键还是秋主任自己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赵厂长想举报也没有理由啊,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这可是谁也怪不得!孙董事长,你不必自责的!”
“亦总这话我爱听,说的有道理,俗话说,莫伸手,伸手必被捉。”曹莉说,“赵达剑现在到了这个份上,肯定会不顾一切想办法自保的,他和秋彤一起在发行共事那么久,当然会多少知道一些事情的。这个秋彤,平时看起来正儿八经的,没看出来吧,也会这一手哦。嘿嘿,我看这回她怎么为自己解释。”
我也做不由自主状呵呵笑了下:“是啊。”
孙栋恺皱皱眉头:“你们俩,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们有些幸灾乐祸呢?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这可不好,不管怎么说,秋主任也是我们的同事,我现在心情很沉重啊。尽管平时秋主任和我在工作上有些磕磕绊绊的事,但是那是公对公,没有个人恩怨的,现在秋主任出了这样的事,我的心里是很难过的,这不管对集团还是对她个人以及对我来说,都是很大的打击。”
孙栋恺开始装逼了,猫哭老鼠假慈悲了。
我于是立刻也收起了刚才的表情,做出一副沉重的样子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孙董事长识大体为大局着想,我现在也感到十分惋惜了。”
曹莉看了孙栋恺一眼,嘴角一撇,随即也不做声了。
“集团里的人今天肯定都知道秋主任的这事了,对这事,还处在初步审查阶段,你们要做到不传播不参加议论,小亦,办公室的人心你要稳住,让大家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曹莉,对于经营系统,你也要安抚好大家,不要让大家为此影响自己的工作,特别是发行公司这一块。”孙栋恺又说。
“好。”我和曹莉都点头答应着。
“至于赵达剑举报的事,虽然集团里的人很多可能都会知道,但你们也不要亲口说出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孙栋恺又说。
我和曹莉又点头答应着。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现在心情很乱,想单独待一会儿!”孙栋恺口气沉重地说。
我和曹莉出了孙栋恺办公室,曹莉随后跟我进了我办公室,关上门。
我回头看了曹莉一眼。
“嗨,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喜啊,嘻嘻。”曹莉说。
“看你高兴的,”我说,“孙董事长现在心情正烦着呢,你也不知道替他分忧。”
“你个傻子,你真以为孙董事长心情很烦啊,他现在不知道有多轻松呢。”曹莉说。
我一怔:“真的?”
“这还有假,我跟了他那么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曹莉喜滋滋地说,“你现在刚跟孙董事长,还不了解,看不出来。”
“呵呵。”我笑起来。
“怎么样,感觉很爽吧?”曹莉说。
“还行吧!”
“不过,我觉得你一定也很遗憾的。”
“这话怎么说?”我说。
“因为是赵达剑检举的啊,赵达剑这一检举,就能从轻发落了啊,赵达剑是雇凶抢劫伤害你的幕后凶手啊,他从轻了,你当然会感到不爽。”曹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