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心里觉得很无所谓。
此时我当然不会把这话当真,以后的事情是知道会怎么样呢?
明天,永远是未知的。
和曾一起吃过午饭,然后出门告辞,握手后分头离去。
计划的第一步基本完成,等待赵达剑的命运可想而知。
接着我该实施第二步计划了,边往办公室走,我边琢磨着边将手伸进口袋摸了下里面的优盘。
下午三点召开的集团高层会上,孙栋恺通报了赵达剑的事情。
其实在开会之前,赵达剑的事情已经以超级速度迅速被好事者添油加速传遍了整个集团。
但即使如此,在听完孙栋恺的情况通报之后,大多数人还是做出不知是本意还是装出来的吃惊和震惊神态,互相看着,然后又不停不由自主看我一眼,嘴里发出各式各样或惊叹或惋惜或不可思议的声音。
我想他们吃惊的原因不外乎两个,一个是赵达剑竟然出了这样的事,竟然会干这种雇凶的道上事情;另一个是这事我竟然是男主角,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在赵达剑的道上故事里。
曹莉的小嘴巴成了o型,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秋彤不动声色地带着平静的目光坐在那里,眼睛看着桌面。
似乎,她在沉思着什么。
等大家稍微平静下来,孙栋恺说:“赵达剑出的这事,虽然从事情的性质上来说只是其个人行为,似乎和集团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一来此事中的受害者是亦克,是集团中人,二来我们也要提高认识,那就是我们对员工特别是中层的管理,不仅仅是要管理好他们的8小时之内,还要关心好他们的8小时之外。不管怎么说,出了这样的事情,对集团的声誉是有损的,当然,损失最大的是赵达剑本人,就因为一念之差做的糊涂事,一辈子的功名彻底毁了,不单功名毁了,而且还要有牢狱之灾。”
在众人面前,孙栋恺当然会说赵达剑有牢狱之灾,因为大家都知道雇凶伤害抢劫是要判刑入狱的,至于赵达剑到底最后的结果如何,那就要看孙栋恺给雷征使了多大劲,雷征能给孙栋恺多大面子。
大家都看着孙栋恺。
孙栋恺继续说:“一旦赵达剑的案件进展到一定程度,按照有关规定,我们这边就要启动对赵达剑本人的处分,秋主任,这事你就多操心吧。”
秋彤点点头。
曾带着深藏不露的表情冲我呲牙一笑,沉默了片刻,说:“其实这个赵达剑,我一年前和他打过一次交道,这是第二次了。”
“怎么了?”我说。
“一年前,系统布置统一打击黄赌毒行动,我带队捣了一个,抓了不少赌徒,这里面就有这个赵达剑,只不过当时因为抓得人太多,大多数关了一夜教训一番之后罚款,然后就放走了,看他态度很好,交罚款也很积极,就没通知你们单位。要是真的按照程序通知了你们单位,赵达剑早就完蛋了。不过,早晚的事,这家伙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这回是不单铁饭碗没了,还得进去蹲几年。”
原来还有此事,我当然不知道。一年前吉建还没走,要是当时真的曾通知了单位,那赵达剑涉赌,按照吉建的风格,他是肯定不会轻饶放过赵达剑的,那赵达剑那时候说不定还真的会被严格处分,会被开除公职。
赵达剑侥幸逃过了那一劫,到底没有逃过这一次。当然,这一次,本来是可以没有的,起码是可以往后无限期推迟的,但是赵达剑自己作死把我惹怒了,让我下了将他彻底解决掉的决心,如此,他才会这样。
还有,从曾的口气里,似乎赵达剑这回做的案子是够判刑的,至少也要年,但他不会知道孙栋恺要为赵达剑去运作一下的,也不会知道赵达剑和孙栋恺的密切关系,更不会知道孙栋恺和雷征的关系。
当然,其实孙栋恺即使对赵达剑不管不问,也不会真的一定会出问题,赵达剑也未必就真的恼恨孙栋恺从而揭发检举立功争取从轻发落,因为他在检举揭发孙栋恺的同时也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他是和孙栋恺分不开的,这一点他不会想不到。
另外,赵达剑刚到印刷厂时间不长,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未必也就真的和孙栋恺发生了很深的经济上的勾当,或许还没来得及呢。
还有,即使孙栋恺不管赵达剑,赵达剑真的想检举揭发什么,孙栋恺也未必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他可以先给雷征打个招呼,让雷征关照办案人员,对赵达剑的案子就案办案,只谈和本案有关的事情,无关的一律不准谈,把他的口封死,这样赵达剑即使想检举揭发立功也没有了机会。
但孙栋恺如果这样,那就等于是让雷征抓住了自己的一个小辫子,等于是告诉雷征自己和赵达剑之间有不清不白的经济关系。
虽然孙栋恺和雷征关系不错,但他当然是不愿意让别人掌握自己更多的短处的,那样今后打起交道来自己会很被动的。
所以,孙栋恺宁愿走现在这一步,这一步走出去,免除后顾之忧,而且看起来听起来都合情合理,一举多得。
看我沉思着不说话,曾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几个烟圈,说:“看,这些小圈圈,好玩不?一个又一个啊,都是小圈圈。”
我笑了,说:“这些小圈圈转眼就消散了。”
“是的,很快就看不到了,但即使看不到,你不能说它不存在。”曾笑看我,“老弟,我刚发现,虽然你还年轻,但你其实十分适合混我们这圈子,假以时日,你会成为混圈子的奇才。”
“过奖了,其实我还有很多需要想你学习的地方。”
我们都笑起来。
然后曾又说:“其实在我们这圈子混的人,都十分愿意做一件事,知道是什么事吗?”
“请赐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