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金景泽转过身去。
我暗暗松了口气,侧眼看了下秋彤,她正好也在侧眼看我。
秋彤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
我有些不自在,咧了咧嘴。
秋彤的手突然移动了一下,碰到了我的手。
接着,秋彤狠狠拧了一把我的手背。
这回秋彤是真的用力了,我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接着,秋彤的手就缩了回去,我继续吸气咧嘴。
金景泽正好回过头,看到我这副表情,说:“哈,亦克,你在干吗呢?怎么了?”
我说:“我……很快就要见到你的董事长姑姑了,我在调试下自己的表情,争取用最佳的表情见你姑姑。”
“哈哈。”金景泽大笑起来,“亦克,你这家伙可真幽默。我姑姑很平易近人的,你不要紧张哈。她虽然是第一次见你们,但一直对你们就颇有好感的,不要搞得这么夸张啊。”
我呵呵笑起来。
金景泽看了一眼秋彤,然后说:“看,秋总就没你这么紧张,刚才还说秋总胆小呢,我看似乎还是要比亦克大哦。”
我又笑,秋彤也笑了下。
似乎,秋彤现在笑得很正常了。
“今天二位的行程是这样安排的。”金景泽说,“到集团之后,我先带你们去见我姑姑,姑姑这几天行程一直很紧张,安排地满满的。上午有好几拨客户要会见,虽然客户多,但她还是特地安排挤出一点时间来见你们,你们可是大老远来的贵客稀客。然后呢,中午我和你们一起在我们集团用中餐,下午我陪你们参观我们集团。”
秋彤点点头:“那中午吃饭,你姑姑和我们一起吗?”
金景泽摇摇头:“虽然我姑姑很想和你们一起吃午饭,可是,时间不允许了。和你们见完面,她接着就又要飞了,要带着助理直接去机场飞德国柏林,参加一个重要的商业活动。这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是这样啊。”秋彤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遗憾。
我说:“工作忙,理解的。”
“你姑姑好辛苦的。”秋彤说。
“没办法,集团事务繁多啊。很多事情我姑姑都是要亲自出面的,整天满世界到处奔波,我其实很心疼姑姑的,但是没办法,做跨国商业就这样喽。”金景泽说。
“你姑姑身体还好吧?”秋彤说。
“还好,谢谢你的关心!”金景泽笑着说。
“女人做事业不容易,特别能做到这个份上,更不简单啊!”我感慨地说。
“是的,女人做事业很不容易,特别是我姑姑这样的单身女人,更不容易。”金景泽也颇有感慨。
“你姑姑是单身?”秋彤说。
金景泽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和董事长姑姑昨晚刚从秦国赶回来,今天上午想邀请我们到他们那里去做客,一会儿他亲自带车来酒店接我们。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秋彤,她很高兴,甚至还有些兴奋。
我就此事征求元朵的意见,元朵对见金景泽和董事长姑姑没有多高的兴趣,说想和大家一起出去自由购物,丫丫嗷嗷叫着要和元朵一起去玩,于是我和秋彤决定大家分开活动,元朵带丫丫随团去自由购物,我和秋彤在酒店等金景泽。
我找了我们的全陪导游,说要去看望一个朋友,经过他和对方导游协商,顺利答应下来,完善了相应的程序。
然后,大家就出发了,元朵带着丫丫随大家一起去了,我和秋彤坐在酒店大堂里等金景泽。
半小时后,金景泽来了,出现在酒店大堂。
“哈哈,亦克哥们,秋彤老总,你们好啊。我们又见面了。”见到我们,金景泽显得十分高兴,大步向我们走来,和我亲热拥抱,又和秋彤热情握手。
见到金景泽,我和秋彤也很高兴,大家互致问候。
然后,金景泽就邀请我们出发,他带来的车就停在酒店大堂门口,一辆黑色的商务面包车。
上了车,就出发了。
“景泽,你们集团离这里多远?”我说。
“不是很远,大约半小时车程。”金景泽坐在前排回头说。
“你们昨晚从回来的?”我说。
“是啊,昨晚从秦国飞回来的,这次秦国之行,虽然受了点惊吓,但也算是收获颇丰。”金景泽说。
“惊吓?怎么了?”秋彤说。
“在靠近金三角地区的青迈遭遇了一次恐怖爆炸事件。”金景泽说。
“恐怖爆炸?金三角?青迈?”秋彤面带惊疑之色,不由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做声,心里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是啊,亦克没有告诉你?”金景泽说。
“没有啊。”秋彤又看了我一眼,然后看着金景泽,“是怎么一回事啊?”
“是在我们住的酒店里发生了一起炸弹爆炸事件,就是你们的国庆节前夜。盘踞金三角的一个山大王,叫神马掸邦前进军的一个总司令,在那酒店举办什么国庆招待会,请了不少华人参加,结果在期间发生了爆炸案,爆炸是冲那总司令来的,炸弹就安放在他坐的那个饭桌下……”金景泽说。
金景泽话音未落,秋彤突然就失声惊叫起来:“啊——”
秋彤的脸色顿时就白了,煞白。
“不要害怕,呵呵,爆炸发生在宴会厅,炸弹是用来暗杀那位总司令的,我和姑姑没参加那招待会,我们住在楼上客房里呢,除了惊吓之外,没有受到任何损伤。”毫不知情地金景泽继续说。
“炸弹……爆炸……暗杀……国庆前夜……”秋彤的声音充满了恐慌和惊惧,怔怔地看着我,身体突然急剧抖动起来。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和秋彤说了,我知道她为何这样看着我。
金景泽带着奇怪的目光看着秋彤:“秋彤,你……你怎么了?”
显然,金景泽对秋彤如此剧烈的变化感到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