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竹是想不到我刚才想的那些的。
“基于目前的形势,为了大家的安全,夜长梦多,所以我决定明天就走。如果不是等你回来,我今天就和他们一起走了。”海竹说,“酒店和旅行社的善后,我已经安排好了,律师会办妥当的。”
海竹的话提醒了我,基于目前的形势,海竹离开海州或许是正确的选择,我已经隐隐感到伍德正在紧锣密鼓策划着更大的阴谋和出击,接下来的斗争可能会更加血雨腥风,海竹在这个时候到明州去,无疑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一想到海竹是为了我而来到海州,投奔我而来,现在却又因为我而不得不离开海州,被迫舍弃自己的事业,不由心里就感到几分悲酸和愧疚。
我觉得自己很无能,竟然都无法保护海竹,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自己底下眼睁睁看着海竹的公司被迫关闭。
不由又觉得自己很窝囊,在和伍德的斗争中,我极其被动,几乎就被置于坐以待毙的态势。
我想变被动为主动,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
我此时清楚,靠武力,我是斗不过伍德的。
但靠智慧,我似乎也不是伍德的对手。
越想越上火。
当晚,我和海竹搀棉了一夜,带着分别前的不舍和离愁,一夜不休,疯狂做那事。
海竹到了好几次,每次都泪流满面。
第二天,海竹带着张晓天孔琨小亲茹走了,直飞明州。
海竹走的如此匆忙,以至都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以至大家都没有来得及为海竹送行。
我送他们去的机场。
在机场安检口,海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叮嘱我要早日回到明州和她会合。
我无言以对,只能不停拍着海竹的肩膀。
海竹扑到我怀里,紧紧和我拥抱了一下,然后紧紧咬住嘴唇,头也不回地去了安检口。
海竹走的很坚决,虽然满脸泪痕。
在经过接近2年的时光之后,在经历了艰辛艰难的打拼和奋斗之后,在尝尽了婉转悱恻的情感纠葛之后,海竹离开了海州。
看着海竹离去的背影,我的眼泪突然迸了出来。
当初,海竹带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奔我而来,可是,今天,她离去了,带着累累的伤痕。
虽然我知道海竹的离去不是我们的分手,不是我们的永别,但我的心里还是感到了莫大的惆怅和空落。
海竹走了,就这么离开了海州。
因为有张晓天孔琨和小亲茹随从,海竹走的虽然悲伤但却并不孤独,这让我稍微感到宽慰。
半天,海竹停止了哭泣,我去弄了条热毛巾,地给海竹,海竹缓缓擦干脸上的泪痕,呆呆地坐在那里。
“有些事都是注定的,该来的早晚要来。”海竹喃喃地自语了一句。
我没有做声,点燃一支烟,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听海竹刚才所言,酒店和旅行社是铁定关门了,那么,下一步海竹去做什么?她是怎么打算的呢?
“你在想我今后要干嘛,是不是?”海竹恢复了平静,看着我。
我点点头:“是——”
“既然我已经学会了经商,那么,今后,我还会继续走这条路的。只是——”说到这里,海竹顿了顿,“我不会再留在海州了。”
我的心一跳,看着海竹。
“这两天我没有给你打电话,我一直就在考虑这事。”海竹继续说,“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回明州去!”
“回明州?”我说。
“是的,我要回明州,那里是我的老家,我的根,我们的根终究还是在明州,海州不属于我们,我的事业要在那里继续,我们的生活终究会是在明州。我手头的钱足够我在明州重新开始我的事业。”海竹平静地说,“海州是个是非之地,我受够了,我怕了,惹不起我躲得起,我躲还不行吗?再在海州做生意,还会重蹈覆辙,只要你和道上的关系扯不清,我和我的人我的事业就无法有安全保证。回到明州,换个环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愣愣地看着海竹,现在的海竹思想变得越发成熟了,已经能自己决定重大事情了,根本没有和我做任何商量自己就决定了。
“经历了这些事,我认真想了,或许塞翁之马焉知非福,这些灾祸从另一个方面来考虑,也未必就是坏事,我继续在海州做事,即使现在不出事,以后也逃不脱,以后出的事或许会更严重,早死早托生,早走早安稳。在海州,我一直就没有归属感,你同样也不会有,我先走一步去明州,等着你,你也要尽快回去。”海竹说。
“我……”
“是的,虽然你现在在那个圈子,但你真的不适合混那圈子,你最适合的是做商场,和我一起做生意,这是你最好的归宿。这个所谓的圈子,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你也不会混出什么道道,顶多只不过是上层斗争和利用的工具。”海竹说。
海竹的话和芸儿的话竟然如此相似,两人不约而同都这么认为。
我没有说话。
“回到明州,我会尽快开始新的事业,这边我会委托律师尽快处理好善后事宜。我希望你能尽快脱离海州的圈子,特别是要尽快摆脱道上的纠缠,早日回到明州,我们在那里好好做我们的生意,开始我们的生活。”海竹继续说。
我默默地吸烟。
“你不愿意离开海州,是吗?”海竹说。
“阿竹,我……”我看着海竹,欲言又止。
“海州有让你留恋的人,是吗?”海竹又说。
“阿竹……”
海竹深沉的目光看着我,看了一会儿,说:“我们今年就要结婚了,你还愿意和我结婚吗?”
我忙使劲点头。
“那就好,我希望在我们结婚前你能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在结婚前回到海州,我们的婚礼,只会在明州举行。”海竹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