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我突然有些心神不定。
晚上,海竹在单位加班,我自己在宿舍看电视。
7点的时候,方爱国打来电话:“亦哥,搞清楚了,阿来乘坐今晚海州飞昆城的航班,7点半起飞,他已经通过安检进去了。”
听了方爱国的话,不由一愣,阿来要飞昆城,我人在海州,这狗日的这回不跟踪我自己去昆城干嘛?
想到昆城,我就想到了滕冲,就想到了金三角。
难道,阿来是要去金三角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如果是,那又会是什么秘密任务呢?这秘密任务会不会和李舜有关呢?如果有关,他会去捣鼓什么?如果无关,他又是要干嘛呢。
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子里盘旋。
“亦哥,我们在昆城最近刚设立了一个工作站。”方爱国似乎在提醒我什么。
方爱国的话将我从沉思里唤醒,还真的提醒了我。
我对着电话说:“爱国,立刻密告大本营,告知阿来去昆城的航班起飞时间。让大本营安排人严密监视跟踪。”
方爱国随即答应着,我接着告诉方爱国:“告诉大本营,重点是要搞清阿来此次南下的真正意图。大本营有什么反馈,立刻告知与我。”
安排完这事,我在房间内来回走了几趟,在困惑中又感到几分心神不定。
似乎,阿来此次的行动有些神秘莫测,他去昆城,目标显然是金三角,他必定会越境进入缅国的。他自己去缅国干嘛,难道想单挑李总司令的前进军,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此次南下,显然是带着伍德的什么指令,那么,伍德会让阿来去金三角干嘛呢?监视李舜?继续获取关于李舜更多的情报?抑或是要暗杀李舜?
想到这一点,我的心不由猛地一悚,卧槽,不会伍德真的是拍阿来去暗杀李舜的吧?李舜在明处,阿来在暗处,阿来明着是干不过李舜的,但要搞暗杀,却未必不可能。
这个念头一涌出来,让我的心里愈发不安了。
不过,幸运的是,阿来还没离开海州,行踪就被我们所掌控,他下一步的每一个踪迹都会在李舜的监视之下,他要想暗杀李舜,估计目的是很难达到的,说不定还没出手就被李舜先把他灭了。
当然,出于各方面的考虑,李舜或许不会杀死阿来的,但也要看什么情况而言。
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我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边继续琢磨着。
到10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了方爱国的手机短信:亦哥,大本营回电,阿来到了昆城,我们的人盯上了。
刚看完方爱国的短信,海竹回来了。
我迅速将短信删除。
海竹进门看到我正老老实实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笑了:“今天倒是很听话,没出去喝酒。”
“你回来了,很累吧。”我说。
“哎——刚和小亲茹孔琨一起忙完。”海竹走到我身边坐下,脑袋往我肩膀懒懒地一靠,说,“明天你们集团的那个团出发,刚和地接社那边把所有的行程细节都落实完。”
“曹莉到底没有要回扣?”我说。
海竹看着我,呵呵一笑:“这个曹莉很怪,一开始我主动提出给她回扣,她死活不要,结果今天倒是主动打电话找我,直言说要劳务费。”
海竹当然不知道这期间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直接左右了曹莉的变化。
“给了她多少?”我说。
“按照老规矩,给她百分之二十的抽成,我直接安排财务往她指定的卡上打了五千!”海竹说。
我点点头,这个曹莉,大钱小钱都不放过,区区五千也要拿。
曹滕这回似乎听懂了,点点头:“是的,因为你从来没干过,所以你就真的没有干过。”
我呵呵笑起来:“曹兄好聪明,我这话你都能听明白!”
曹滕也笑:“亦总比我更聪明,你的话我半天才回过味来。”
“我很感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事,真的,我很感谢的!”
“亦总不必感谢我告诉你这事,真的,你不必感谢!”
“其实我很希望秋总能提拔的,很乐意在秋总的分管下工作。”
“其实我也很希望秋总能提拔,我也很乐意秋总分管我们发行公司。”
“看,我们俩想的是一模一样的!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志同道合啊!”
我点点头:“对,说得好,我们是志同道合的好战友!”
“改天你离开发行公司的时候,我一定唱一首送战友给你听!”
“你是想送我上去呢还是送我下去?”
“亦总当然心里很明白的,呵呵。”
我笑了,说:“嗯,我应该明白的,我必须要明白。”
曹滕笑笑,说:“我们到底是志同道合的战友,我不说你都明白。”
我拍拍曹滕的肩膀,哈哈笑起来,曹滕也笑起来。
我们笑得依旧很和谐。
边笑,曹滕边有意无意看了我的电脑一眼。
笑完我说:“还有事吗?”
曹滕说:“没事了。”
我说:“那你可以走了。”
曹滕站起来:“好,我该走了。”
我目送曹滕出去。
然后,我又点燃一支烟,看着窗外,默默地吸着,沉思起来。
下午,孙栋恺把我叫到办公室。
“上午那投诉处理好了?”孙栋恺问我。
我点点头。
“这其实也不能怪你,你一直在学习,报纸没送到,要怪也要怪秋彤,那是她主持期间发生的事。哎,不过现在说这也没用了,秋彤已经集团高层成员了。既然管主任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你就受着吧,反正也不是多大的事。”孙栋恺说。
“嗯,不管你批评地对不对,我都得受着!”我苦笑一下,说,“谁让咱是被人家管的呢?”
“呵呵,心里有情绪,是不是?”孙栋恺笑着说。
“说没有情绪是假的。”我说。
“我理解的,好了,这事既然处理好了也就没事了。你想想,管主任堂堂一个大主任被自己的老师又骂又奚落,心里当然是不舒服的,这火没处发,自然是要发到下面来的。”孙栋恺说,“这做下属的,做上司的出气筒,也是常有的事。习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