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看着海竹,突然觉得有些不妙,海竹又要炸锅了。
果然,海竹接着就火了:“出鬼了!每次你外出,总是少不了有个女人跟着你一起,还每次都是两个人。这难道都是巧合吗?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那个秦露干嘛要一起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是学校里决定的,又不是我要去的!”
海竹说:“这个秦露我看不地道,不光她不地道,你也不地道,你们俩都不地道。成双结对一起去省城,还交流学习,哄傻子啊!我看你们俩有猫腻!”
我苦笑一阵:“阿竹,你想到哪里了,我们俩能有什么猫腻!”
海竹脱口而出:“什么猫腻,你说什么猫腻?去滇西旅游飞机上坐一起,大巴上坐一起,晚饭后还一起出去散步,你说什么猫腻?”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海竹微微一怔,接着说:“我问的带队导游,怎么了?你以为你出去干嘛我不知道?”
我低头不语。
“明天你不许去!”海竹突然说。
我一愣,看着海竹:“你说什么?”
“我说你明天不许去省城,老老实实在海州呆着!”海竹说。
“这怎么可以呢?”我说。
“怎么不可以,换个人去不就得了,离了你,地球就不转了?”海竹说,“你这就打电话请假,说你身体突然不舒服,不能去了!”
“这不可能,这显然是不合适的。”我说。
“给我号码,你不打我来打,反正你明天不许去!”海竹说。
我看着海竹怒气冲冲的样子,没有动。
“发愣干嘛?给我号码啊?要么你自己打,要么我来打,反正,你明天就不许去了!”海竹倔强地说。
“阿竹,你不要这样,不要……”我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你到底给不给我号码?”海竹看着我。
我依旧不动,心里隐隐作痛。
“好,你不给我号码,我给秦露打电话,我知道她号码,我就让她转告你们学校,就说你身体不适明天不能去了。明天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在家老老实实给我呆着,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家看着你。”海竹说着就摸出手机,开始查找秦露的号码。
海竹竟然真的就要给秦露打电话代我请假。
“够了——”我心里一急,突然来了火气,大吼一声。
海竹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手机掉到了沙发上,她呆呆地看着我,似乎被我的一声吼叫吓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对海竹如此发火。
“你胡闹什么?你以为我去省城是谈情说爱去偷情鬼混?”我继续吼叫着。
海竹面色惶恐地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派我和秦露去参加那个交流会,是学校的决定,名单都已经报上去了,岂能说换就换?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做游戏?班里就两个名额,我和秦露去,是不错,但是,一同去的还有好几个相关部门的人,还有干校的老师。那么多人一起去,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你到底在猜疑什么?换人?你说换就换?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是你大人物啊?你以为这人是能随便换的?临阵换人,换的人来得及准备发言内容吗?临阵脱逃,老师和同学会怎么认为你。”我一口气地说着,心里的火不停往外发。
话题不由就转到了这次考察的事上。
“哎,看来这次秋总是肯定能提拔的了。”
“估计这次秋彤会担任副总裁,还是分管经营。”
“秋总提了还能继续分管我们,这是好事。”
“有秋总的分管,是咱们哥儿们的福气。”
“说实话,集团除了秋总之外,任何人分管我们经营,我都不服气,别看秋总年轻资历浅,但她分管,我口服心服。”
大家边喝边发表自己的见解。
我这时说了一句:“哎,各位,这次秋彤如此顺利如此高票通过两轮考察,我怎么觉得有些不正常呢。”
我这么一说,大家都看着我,静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有人问我:“亦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不正常呗。听说集团高层也有人觉得不大正常呢。你们说,会不会是……”
我故意说了半句话,停下来,诡秘地笑了下。
“亦总,你想的太多了吧?怎么就不正常了?”有人说。
我呵呵笑笑:“我听人说,其他单位考察的时候有串联拉票的,会不会秋总也……”
我又故意顿住。
这话一出口,大家又都沉默了,一起看着我,突然接着就开始炮轰我。
“亦总,这话可不是随便乱说的,话要讲良心负责任的。”
“亦总,你是不是想说秋总这次也串联拉票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看秋总是那样的人吗?亏你还是她以前的下属,你说出这话,我怎么觉得很心寒呢?”
“亦总,你打着集团的旗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拿上面来压我们?让我们跟着你的指挥棒走?让我们同意你的看法?”
“要说集团别的人这么做我会信,但要是说秋总,打死我也不信,秋彤的人品就在那里摆着,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管你亦总怎么认为,反正我从来是没有听到过关于秋总有串联拉票的任何消息。亦总,我敬仰你是个汉子,但是没想到你会如此猜疑秋总,这可委实有损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亦总这话是不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才说的呢?是不是集团里有人妒忌秋总这次要提拔串联了你亦总故意在我们面前说这话的呢?”
“亦总今晚请客是不是还别有其他意图呢?是不是想拉拢我们兄弟们一起给秋总下绊脚石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我。
大家越指责我我心里越高兴,如此听来,秋彤在经营系统的这些负责人眼里是威信很高的,她短短时间就取得了他们的高度尊重和信赖,对她尊重的程度甚至超过了集团高层成员,也包括孙栋恺。
其实,我今晚邀请的人都是我平时观察比较可靠的,没有什么歪心眼的,那少数几个和孙栋恺贴得很紧的人,我没有请。
我于是忙给大家解释:“哎——各位老哥,大家误会了,我喝多了,就是随意说句话,我哪里有什么目的啊。呵呵,当我刚才的话没说,各位老兄多多原谅,我喝多了说错了话,我自罚三杯酒,给大家道歉。”
我接连喝了三杯酒,大家才放过我。
我心里有底了。
然后,大家继续喝酒,我说:“今晚酒后失言,大家不要放在心上啊,可不要对外说啊,说出去丢人哦。”
“酒桌上的话我们不会在意的,但是,亦总,你心里可千万不要这么想秋总,秋总知道了,会很心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