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四哥没说出的话的意思,说:“不过,再怎么说,刁世杰也是雷征的小舅子,他们是亲戚。”
四哥淡淡一笑:“你把所谓的亲戚关系看得那么重,雷征未必会像你这么看。伍德未必会这么认为。你还是没有看透雷征和伍德的品格和性格里本质的东西。”
我又沉思着。
四哥站起来:“好了,我先走了,这两天是非常时期,我会格外小心注意的,你也要提高警惕,防止节外生枝!”
我点点头,站起来:“我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事的!”
四哥刚要走,又站住,回身看着我:“对了,芸儿一直紧紧追随着刁世杰,这回如果刁世杰真的有事,或许就会牵连到她,不管怎么说,她和你曾经有过一段感情,不管怎么说,她对你其实是还有感情的,你不能眼看着她落入火坑。”
我点头:”嗯。”
“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她从我前面进了楼道,我还以为她是来你这里的,我稍微等了会才上来!”四哥说。
我说:“这么说,她就在对门,她把对门的房子买下来了。”
四哥点点头,然后说:“我走了。”
四哥走后,我直接敲芸儿的门,果然她在,开门了。
芸儿似乎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头发还没干。
“小克——”看到我,芸儿笑了。
我站在门口说:“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你随时都可以进来!”芸儿把我让进来,然后关了门,“坐吧,随便坐!”
我坐在沙发上,芸儿坐在我对过。
芸儿穿了一件有些暴露的睡衣,领口开叉很大,里面没有穿内衣,我直接就能看到她的大团团边缘,还有她睡衣下摆开叉处的小腿甚至膝盖上面的部分。
芸儿似乎不忌讳在我面前穿得暴露,脸色有些红晕,看着我,柔声说:“小克,今天怎么主动想到来我这边了?”
我低头看着地面,说:“我来是想和你说个事。”
“什么事,说吧!”芸儿说着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没有喝水,继续说:“我是想提醒你一件事,刁世杰可能马上要出事,要出大事。”
“哦。”芸儿长长地哦了一声,“刁世杰要出多大的事啊?”
我抬起头看着芸儿:“他极有可能马上就完蛋!命都难保!”
芸儿眼皮一跳,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接着又皱皱眉头:“什么样的事能让他完蛋呢?你有把握吗?”
芸儿脸上的一丝笑意让我有些困惑,刁世杰要是完蛋了,她的财源就断了,她怎么会笑呢?
一会儿,老秦又说:“昨晚雷征也没露面,从开业典礼到喝酒,一直就没见到他的影子!”
我说:“他是圈子中人,他做事会注意自己的影响的,按照他的身份,在那种场合他不露面是对的,他是有顾虑的。他不出面,不代表他对刁世杰的事情不关心,他在幕后时刻关注着呢。”
老秦点点头:“或许如此吧,圈子的事我不懂,你现在倒是开始有些头绪了。”
我笑了下,叹了口气:“这个大少,下场够惨的。”
老秦说:“我也没想到李老板会对他如此下手,是有些狠,不过想想也有道理,不这样下手怎么能干倒刁世杰?给刁世杰惹上这么一个活宝,够他受的了。”
晚上,我刚下班回到宿舍,李舜发来手机短信:刚从大少那里得到的消息,京城派出了特别行动组,明天来海州抓刁世杰!
看到这则短信,我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刁世杰这回在劫难逃了!
显然,李舜这次嫁祸刁世杰的计谋是成功的,京城那边别人的话可以不信,但是大少的话却不会不信,大少成了阉人,这是活生生的事实,受害者大少信誓旦旦亲口说的话,谁还会不信?
刁世杰这回纵使再有本事,也难以逃脱来自京城的严厉制裁,在京城那边的人眼里刁世杰实在只不过是一粒草芥,一只蚂蚁,甚至碾死他比弄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而刁世杰到现在应该还蒙在鼓里,他甚至对大少被阉割一事丝毫不知,还在做着发财的美梦。
虽然我脑子里不时闪过皇者的影子,闪过伍德的身影,但是我总觉得皇者未必就会在这样的时候帮助刁世杰,未必会告诉伍德实情。
当然,皇者的出现,或许是伍德觉察到了李舜和大少的秘密来往,但从刁世杰这两天的行为来看,从他和李舜谈话的内容和语气来看,他似乎是根本就不知道有个京城的大少来到了海州,去了他的夜总会。
伍德和刁世杰之间,也未必就是铁板一块真正同舟共济的,甚至,他们是同床异梦,伍德一方面在盘算着李舜的同时,说不定正在盯着刁世杰的什么东西。
如此说来,综合以上分析,刁世杰这回倒霉是定了盘子的,一旦他被抓捕小组弄到京城,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想着,我的脑子里闪出两个人的影子:四哥和芸儿。
四哥和刁世杰有不共戴天之仇,四哥曾经被刁世杰逼迫地亡命天涯,至今仍在遭受他的追杀,至今仍在隐姓埋名。他和刁世杰之间的仇怨,至今仍没有了解。
芸儿为了金钱死心塌地追随着刁世杰,为他理财卖命,一旦刁世杰被抓,刁世杰的资产必定会遭到清算,那么,芸儿或许就不可避免要受到牵连。
未雨绸缪,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
我摸出电话,先给四哥打通了。
“四哥,你在哪里?”我说。
“刚把秋总送回家!”四哥说。
“来我宿舍一趟!”我说。
“好!”四哥说完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点燃一支烟,边琢磨边抽。
不大一会儿,四哥来了。
我让四哥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看着四哥说:“刁世杰要完蛋了!”
“哦。”四哥眼皮一跳,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