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皇者这么一说,我又紧张起来。是的,一旦深入追究,刁世杰一旦被涉入,芸儿是难以摆脱关系的。她和刁世杰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而这种上面亲自督办插手的案件,深入查究的可能性很大。
如此说来,那个给李舜提供这资料的神秘人应该不是芸儿,她不会傻到把自己往火坑里送。
那么,到底是谁给了李舜这资料呢?
“这个案子,京城怎么会来人?京城是怎么知道的?”我看着皇者。
皇者看着我,微微一笑:“听说是根据群众举报,至于是哪位群众举报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说:“群众举报……那刁世杰现在在干嘛?”
皇者说:“现在正和将军还有雷主任在郊区的别墅里紧急商讨应对之策呢。”
“商议到什么程度了?”我说。
“这个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皇者摇摇头,接着说,“不过,听将军间接流露的意思,这次已经惊动了京城,要想不舍财是不可能的了,当前最要紧的是保人,要确保刁世杰不被牵扯进去。”
“哦。”
“此案虽然有上面的人插手,但是按照案件的属地办理原则,最终还得交给海州当地的司法部门来侦查和公诉和审理。这样,有雷主任的关系,保人这一块,就比较有把握了。”皇者继续说,“当然,要保住刁世杰,就必须要先保住那些已经进去的人,要打消他们的疑虑,封住他们的嘴。自然,这一块,需要打通上下的很多关节,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钱。其实,只要刁世杰保住了,芸儿自然就会安然无恙的。”
我点了点头:“他们有把握能保住人?”
我这时突然很希望雷征能发挥自己的关系和上层渠道保住刁世杰,当然,我不是为刁世杰着想,是为芸儿考虑。当然,要是李舜知道我有这个想法,他让我的死的心都有。
“这个谁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事在人为啊,雷主任混了这么多年圈子,上下的关系也是有的,也不是吃闲饭的,这事他会调动一切关系尽力去办。毕竟,刁世杰是他小舅子哦。”
我说:“恐怕雷主任也不全是因为小舅子的关系吧。刁世杰要是真倒了,恐怕他也不会安生的。其实说白了,刁世杰的安危就是他的安危。”
皇者笑了下:“老弟,你想的太多了。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看你现在的神情和语气,好像很不希望刁世杰被弄进去,恐怕你也不是为了刁世杰,是为了芸儿吧。”
我苦笑了下。
夏纪走到我跟前,脸上的神色缓和起来。
“夏兄——”我冲夏纪苦笑了下。
“老弟,不好意思,刚才我接到夏雨随从的电话,知道这丫头又给你添麻烦了。”夏纪满脸歉意地看着我。
“没事。”夏纪给我道歉,我还能说什么呢。
夏纪看着夏雨车子里去的方向,叹了口气,接着说:“老弟,你和海竹妹子的事情。我的确很内疚,我很想帮助你,可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谢谢老兄的好意,我的事情谁也帮不了,你也不必为此内疚,也不要去责骂夏雨了,有些事,或许,都是注定的。”我的神色有些黯然,“其实,这或许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在这场游戏这场梦里,没有谁对谁错。海竹没有错,夏雨也没有错,大家都没有错。唯一错的,只能是我。”
夏纪看了我半天,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一下:“家父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人生是一种选择,亦是一种放弃。能自由选择的人是幸福的,能适度放弃的心是洒脱的。”
夏纪的家父就是老栗,这是老栗和他说的话。
夏纪说完,又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转身,慢慢离去。
目送夏纪走远,琢磨着夏纪所言其家父老栗的话,我沉思了许久。
又想起浮生如梦曾经和异客说过的话:青春是打开了就合不上的书,人生是踏上了就回不了头的路,爱情是扔出了就收不回的赌注。
苍凉凄冷的夜风中,我孤单寂寞地伫立在那里,默默品味着自己亲手酿的这杯苦酒。
2天之后,一个惊人的消息在海州炸响:刁世杰那边出事了!
我是从皇者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详情的。
得到这个消息前1天,我刚得到老秦告诉我关于明州的事情:据他暗地调查,在李舜的场子关闭后不到几天,又一处大规模的地下场子在明州秘密开张,将之前李舜场子的大部分客户都拉了过去,而这个场子的老板,不是别人,正是段翔龙。
虽然段翔龙一直没有在场子里显身,但是老秦还是通过一些手段查了出来。
得知此事后,李舜没做任何表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当天下午还和段翔龙一起去喝茶,谈笑风生。
另据老秦调查,此场子的老板除了段翔龙,还另有股东,似乎是明州白道有人参股。如此一来,此场子的安全性得到了极大的保障。既然安全有了保障,不愁客源滚滚而来。
老秦和我分析,此场子表面上看起来老板是段翔龙,但是真正的幕后老板,真正的出资人,极有可能是刁世杰,段翔龙只是名义上的运作人。因为开办这种规模的场子,需要的资金流转成本很大,段翔龙没那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