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不直接飞明州?”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你要干掉阿来的事情,李老板知道不知道?”
“阿来的基本情况,我给李老板汇报过,试探了了李老板的口风,李老板没有直接说让我干掉阿来,只说让我自己看着办。我看李老板也似乎是觉得这个阿来留着早晚是个祸害,也似乎默认了我的想法。他自言自语说了句,说我们大家都在明州,亦克自己在海州,要面对阿来这样一个狠辣的对手,你的处境会越发危险。从李老板这话里,我听出了他的意思。一来他回来后还是打算要去明州,二来他很关心你的安全,担心阿来会对你构成更大的威胁。不过,今天没有达到目的,有点打草惊蛇,这个阿来会警觉的。”
“阿来会不会知道你的身份?”我说。
“这个不会。他无法猜测出我的身份,这一点我做的很隐秘,阿来杀人如麻,仇家很多,他顶多猜测是泰国的仇家追杀到海州来了。经此一役,今后,他恐怕不会轻易出动了。”老秦说。
“李老板知道阿来是段翔龙推荐给刁世杰的吗?”
“这个情况我告诉了李老板,他听了没有做任何表示。”
“他不相信段翔龙会背叛他?”
“不知道。他没有做声,不知道他是不相信呢还是相信了而另有主意。”老秦说,“对了,李老板在日本又开始吸了。”
“你怎么知道?”
“从他和我打电话说话的内容和口气里,我就能听出来。”老秦说,“李老板现在的疑心似乎越来越重了,说话的口气,带着迷幻的感觉。”
我听了,默然无语,难道戒毒真的就那么难,我用丫丫也打动不了他?李舜要是最后毁在毒品上,他将如何面对这个是世界上他最爱的亲闺女?
“在等李老板回来之前,这些时间你打算干什么?”我说。
“什么都不干,等!”老秦说,“本想顺势解决阿来的事情,但是今晚的事情过后,阿来必定有所警觉,再将他单独钓出来,恐怕很难了,而且,再继续搞,恐怕会泄露我们的身份。在李老板和刁世杰公开摊牌翻脸之前,我们是不能主动挑起事端的,毕竟,阿来现在是刁世杰的人,搞阿来,就等于是向刁世杰宣战。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要听李老板的指示。”
“段翔龙现在动静如何?”我说。
“在忙乎自己的生意,同时也不间断出入其他的一些地方耍钱,他赌的恶习是改不掉的,还去澳门赌过几次。”老秦说,“我和兄弟们现在一直处于地下状态,但是一直牢牢盯住段翔龙,他倒是想找我,但是找不到。现在明州想找我的不止一个段翔龙,老九他们,一直在到处打探我的消息,看来,我们成了老九他们洗白自己身份的最大隐患了。”
“在这样的时候,李老板回明州,岂不是自己找死?”我说。
老秦叹了口气:“类似的话我不止一次和李老板说过,可是,李老板根本就不听,他现在越来越固执了,根本就听不进去。看来,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等他去了明州,大家多加小心就是。这个新上任的老大目前还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不知下一步他会如何动作。”
“明州的那些生意都开张了?”我说。
“没有,李老板一直催促我抓紧开张,我一直口头答应着,但是并没有实施,一直找各种理由拖延着。李老板为此发过好几次火,嫌我做事拖拉。”老秦说,“目前的形势,显然重新开张这些生意是不合适的,我宁可让李老板训斥我做事不力,也不会按他说的办的。”
“但是,如果他回来去了明州,恐怕就无法拖延了。”我说。
老秦拧紧眉头,半天没有说话。
到了棒棰岛宾馆,我放下老秦,和他告别,然后开车直接回宿舍。
海竹刚回来洗完澡,正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休息,神色显得很是疲惫。
确实,这段时间忙乎三水集团这个大单子的事情,海竹很劳累,不仅是身体劳累,脑力更累,现在第一批的团发出去了,也算是稍微喘一口气了。
月光下,我看到了这个蒙面人。
老秦!
“老秦,是你?”我说。
老秦轻轻喘息着,冲我笑了下:“不错,是我!”
“你怎么突然到了海州?”我说,心里涌起一团迷雾。
老秦没有回答我的话,看了看四周,说:“此地不宜久留,你怎么来的?”
“开车!”
“走,到你车上去!”老秦说。
我和老秦出了树林,穿过沙滩,到了滨海路我的车上。
“开车——”老秦说。
“去哪里?”我边发动车子边问老秦。
“棒棰岛宾馆!”老秦说。
“棒棰岛宾馆?”我扭头看了下老秦,“你住在那里?”
老秦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来的?”我边开车边说。
“今天下午,来到后直接入住棒棰岛宾馆!”老秦说。
“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下?”
老秦没有回答我,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
“坐飞机来的?”
“火车!”
“火车?为什么不坐飞机?”我说。
老秦看了我一眼:“我从昆山坐火车来的,先去了京城,然后转车的。”
我明白老秦这话的意思,明州机场甚至周边的机场对他来说都是不安全的,老九他们还在找老秦,老秦必定是开车到了昆山,然后从昆山上了火车,毕竟,昆山是个小站,不引人注意。
“你来海州的目的是——”我话说了一半。
“目的之一来会会这个阿来。”老秦淡淡地说。
“会会阿来?你会他干嘛?”我说。
“一来我想试试他的身手,二来,我想如果有可能,就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