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示对四哥的信任,我用了免提。
“老秦,是我!”
“嗯。”电话里老秦的声音很沉稳。
“段翔龙最近这两天动静如何?”
“还好了。在自己公司里老老实实呆着呢。只是,这家伙给我打过几次电话,问李老板现在在哪里,说他打李老板手机怎么也打不通。”
“你怎么说的?”
“我说李老板出远门谈生意去了。李老板回海州的事情,我连五子和小六都没说,对外一律是说李老板出远门谈生意了。”
“段翔龙没怀疑吧?”
“这个不好说,明州出了这事,李老板在明州所有的项目都歇了,肯定大家心里会有怀疑和猜想,或许有人会以为李老板躲出去了,但是,李老板到底到了哪里,除了你我,谁也不知道。”老秦说,“不过,我会制造一个李老板到缅甸采购玉石的假象。”
“这两天,明州还有什么动静?”
“明州办案方还在采取拖延蘑菇战术,按部就班在立案侦查,据下面几个人给我透露的消息,暂时还不会将目标对准我们,甚至连五子和小六都没有暴露出来。至于下一步,就不好说了。”
“这些情况你都给李老板说了吗?”
“我一直和他保持单线联系,明州的情况,李老板一直知道地很清楚。”
“他什么态度?”
“他似乎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一个劲儿说自己风浪经历地多了,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说明州这边有本家老大亲自坐镇,是出不了事的。”老秦说,“我不知道他这话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他自己。我总觉得这次事情不会那么轻易了解,毕竟,惊动了最上面。上面盯得很紧。。”
“段翔龙除了打听李老板行踪之外,没有别的动作吧?”
“暂时还没有,我已经安排人死死盯住他了,连电话也监听了。李老板说了,一旦发现段翔龙有对我们不利的迹象,就立刻做了他!”
老秦的声音很冷静,我却听出了隐隐的冷冰冰的杀气。
“你和李老板知道换电话通话,段翔龙不傻,他也会!”我说。
“这个是没办法防备的,只能尽量了。”
“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我又说。
“呵呵,我无所谓了,我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在热带雨林跟随缅共征战的岁月里,早就该死过几次了,活到现在,都是多赚的。自从跟了李老板,这条命早就不属于自己了。当初我被缅甸黑帮追杀,没有李老板,我一家老少早就没命了,现在,也该是我报答李老板的时候了。”老秦平淡地说着,“我会一直留在这里坚守,假如有需要,假如我的付出能挽救李老板,我会毫不犹豫去做的。”
老秦的话让我感动,老秦是一个讲义气的人,能为了李舜去死,但是我不会。
和老秦打完电话,我关了手机,看了看四哥。
四哥半天没有说话,继续开着车。
“那边暂时还没有事!”我说了一句。
看完肖株的信,看着手里那张银行卡,我看着秋彤。
秋彤平静地说:“收下吧,这是肖株的一片真心实意,不要让她遗憾。”
我点点头,将银行卡装进信封,收好。
“小猪走了,我最亲的姐妹就这么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再和她相见。”秋彤怅怅地说着,神情很伤感。
“世界很大,却又很小,以后,大家还会有相见的那一天。”我安慰秋彤。
秋彤默默地点点头。
我长长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秋彤的办公室。
走到门口,我回身关门,瞥了一眼秋彤,看到秋彤正呆呆地怔怔地看着我。
忙完公司的工作,下午,我去了海州市孤儿院,以肖株的名义捐赠了45万元。
出了孤儿院,我长出了一口气,心里似乎觉得有些平衡,似乎自己现在不欠肖株的了,剩下的,就是还欠李舜的45万。
虽然李舜说这是给我的回报,我应该得的,但是,我从不这么想,这钱来得不正,花起来心里不安。
我暗自决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赚回来这45万,填上这笔钱。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风暴随时都有可能席卷而来,不仅仅是李舜,甚至于我都会被卷入这风暴之中。
我已经做好了随时出事的准备。
走在海州的大街上,初秋的味道已经逐渐感觉,马路上法国梧桐发黄的叶子已经开始飘落,在遥远的南方,9月还是闷热炎热炽热,而在海州,秋天已经悄悄来临。
我仰脸看着北方初秋的湛蓝天空,深深出了一口气。
一辆出租车悄然停在我的身边,我看了一眼,是四哥的车。
我打开车门,上车,坐在副驾驶位置。
四哥发动车子,边说:“明州出事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我看了一眼四哥。
四哥不看我,眼睛看着前方,面无表情:“从刁世杰手下的喽啰口中知道的。他们在街上大排档喝酒神侃,我无意中听到。”
“这么说,刁世杰也知道了?”我说。
“当然,不光刁世杰,伍德也肯定是知道的。甚至,还有更高层的人也知道。”
我没有说话。
“明州出事的那天,四大金刚不在海州。”四哥说了句。
“是的,他们在明州!就住在出事的酒店!”
四哥点了点头:“你觉得此事和他们有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