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笙被她噎了一下,暗道她还挺有自知之明。
“你这方子是专门治失眠的?”乔治笙问。
宋喜回道:“主要去肾火的。”
乔治笙:
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语气何种面孔对付她,就像是孙悟空对上唐僧,对方不念紧箍咒,他看着都心燥!
宋喜瞧出乔治笙一副强忍的模样,她开口说:“都这么大的人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肾火盛也不光是那方面……”
她站在原地,巴拉巴拉的给他讲解了很多专业知识,也不管乔治笙听没听进去。
话到最后,宋喜说:“其实我都有点儿肾火盛,这是很常见的年轻人的毛病。”
乔治笙可算是抓到一个突破口,当即道:“那你怎么不喝?”
宋喜说:“我不失眠啊。”
乔治笙道:“这不是治肾火的吗?你喝了也对症。”
宋喜瞧着他,不答反问:“你怕我下药害你?”
隔着乔治笙以前的性子,他一定回以一记嘲讽的眼神,外带问她:你敢吗?
但是现在,他会说:“不是不可能。”
宋喜抿着唇瓣,压下怒气,保温杯就在茶几上,盖子都没关,她走过去,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喝了一口,然后直勾勾的盯着乔治笙的脸,一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模样。
而乔治笙只关注宋喜唇边,因为喝猛了而不小心溢出的中药汤汁,顺着嘴角,慢慢往下流淌。
他想到昨晚,他们在浴室里……当然,那是梦啊。
夜里乔治笙回家的时候,房门刚一打开,立即闻到一股以往没有的味道,淡淡的,有些熟悉,在玄关前立了数秒,他反应过来,这不是中药味儿嘛。
前年乔顶祥咳嗽,医生不建议他用西药,说西药伤胃,改服中药,那时候家里面就一直是这股味道。
换鞋往里走,乔治笙径直走向厨房,果然厨房里的味道最大。
现在已是后半夜快一点,宋喜自然不在楼下,乔治笙迈步上了二楼,刚踏上最后一节台阶,余光一瞥,他门口处又放了东西。
走过去,低头一瞧,托盘上放了一个保温杯,旁边还有一张字条,字条上是宋喜的笔记,简单写道:治你失眠的。
乔治笙拿着保温杯进了房间,拧开盖子,伴随着蒸腾热气,浓浓的中药味儿扑鼻而来,看这温度,就算是在保温杯里也不会超过一小时。
乔治笙没喝,坐在沙发上沉默五分钟,还是抄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响了五声之后被接通,宋喜明显睡着被吵醒的慵懒嗓音,“喂?”
乔治笙道:“下来一趟。”
宋喜问:“干嘛?”
他说:“叫你下来你就下来。”
说罢,他挂断电话,几分钟后,宋喜穿着套白色袖口带暗花的真丝睡衣,睡眼惺忪的走进来,这回连门都没敲。
“什么事儿?”半眯着眼睛看向沙发处的乔治笙,宋喜被屋中的光照得有些烦。
乔治笙忽然开口,不答反问:“你当我门口是公司收发室吗?”
什么东西都往门口搁,昨天是香薰炉,今儿是中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这儿上香祭拜的。
宋喜刚睡着不久被吵醒,心中难免有心火,当即回道:“我不放门口放在哪儿?拜托你叫人之前看一下时间好不好?我熬中药熬到一点钟,明天还要上班的,你也太会折腾人了。”
宋喜说者无心,语气中还尽是委屈不满,可乔治笙却一不小心想歪了。
她说他太会折腾人,他猛地想到昨晚那个梦,梦里面他变着花样的摆弄她,确实称得上折腾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