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别太激动,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谨欢在他身后,紧紧的抱着他,轻声安慰着。
在这一刻,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是那么的脆弱,脆弱的就像是一个哭泣不止需要安慰的孩童,让她心疼的无以复加。
龙景天终于安静下来,背对着谨欢,低声嘶哑的问:“妮妮,你知道为什么当年我会晕血吗?你知道吗?”
这个问题,谨欢一直想问,却一直都没问。
孰不料,后面的结果,让她同样气愤不已。
“我妈当年车祸遇难,肖婉婷把我带到现场,我看到了那么多的血,我亲妈的鲜血,她倒在血泊中……”
咬牙切齿的说完这段话,龙景天眸中喷火,恨不得一刀把肖婉婷捅死。
这下,换了谨欢浑身战栗,她嘴唇发白,眼神慌乱。
嘴唇蠕动着,说出的话几乎不成语句:“她……她,怎么可以这么做,龙……老爷子呢,他,怎么,不知道制止?”
那时候,龙景天也才是个十岁的孩子,肖婉婷柔弱温顺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多么恶毒,令人发指的心!
“老爷子后来狠狠的骂了她,但是,她做便做了,我心里的阴影,不是一两句责骂,就能消除的了的。”
听着龙景天阴沉冷郁的说完,谨欢心底痉挛。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龙景天慢慢转过身来,把身体筛糠的谨欢收纳入怀抱中,眼神落在她苍白仰望的小脸上,冷冽如刀的黑眸中,泛起一丝柔情。
沉浸在丧父之痛中的小妮子,却还要跟着他担惊受怕,这让他如何忍心?
大掌温柔的抚摩了她精致的小脸,低低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放心吧,我会从正规途径来,我会让害死我妈的肖婉婷,暴露原形!”
谨欢认真的点点头,眸光莹莹里,闪动着信任的光芒。
把小脑袋贴在男人胸前,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她一颗心缓缓沉定。
这段日子,经历的太多,她是越来越不想失去,越来越怕失去……
故而,她很担心龙景天会一触即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听到他如此说,心中释然。
一身白色素衣的谨欢站在墓碑前,看着大理石上面镶嵌着的黑白照片,眼神木然,好半天才眨一下……
爸爸只陪了她十三天,便匆匆过世,如此之快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
这段时间内,他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好,每天都陪她说话,一聊就是五六个小时,中间劝他休息,却怎么都不肯。
他说,十几年没有和女儿在一起,话,说一句多一句,说一句也少一句,必须要抓紧时间说,把失去的补回来……
自相矛盾的话,让人心里泛酸。
说到实在撑不住了,才会沉沉睡上一会,醒过来便首先呼唤她的名字。
就这么过了十三天,他还是走了,一觉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爸爸临终前才告诉她,妈妈葬下的地方,在山清水秀的郊外,死后,要和她藏到一处,墓碑上,要有他们两个人的合影……
眼前这张照片,爸爸妈妈如此年轻,一个俊朗帅气,一个清秀妩媚,他们相拥而笑,脸亲密的贴到一起……
这多像一场梦呵。
所有过往,都像是一场漂浮在空气中的梦,想抓都抓不住。
大起大落,跌宕起伏之后的谨欢,不敢预想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唯有泰然处之。
从墓地回来的几天下来,她都好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悸。
言铭被送去上幼儿园了,和择鑫在同一所贵族幼儿园,择木连心夫妻俩担心她情绪不好,特意揽下了每天接送的任务
如此一来,谨欢就显得愈发的闲了。
过去的十几天里,每天都忙着照顾病重的老人,医院家里两头跑,突然间这么闲下来了,她闲的有些不知所措,一个人在房间内踱来踱去。
百无聊赖下,摆弄起老人家给她留下的小玩意儿来。
爸爸把妈妈的遗物的留给了她,她一样一样的翻开着,体会着曾经流失的,复又回来的亲情,爱不释手。
逝去的,不仅仅是父母二人,还有同样疼爱她的龙老奶奶。
翻来翻去,翻到了龙老奶奶给她的翡翠鸳鸯首饰盒上……
手指尖在绒布上抚摸来去,摸到了一个硬硬的条状物。
奇怪,这是个什么东西?
心里顿了顿,谨欢用手指肚在上面压了压,确实有个小东西,整个面积很小,如果不是抚摸的话,光凭肉眼看,是看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