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首长寓所。
谨欢只穿着一件薄透的睡衣,虽然时候已经不早了,她却懒于梳妆,水汪汪的眸子眨呀眨,盯着天花板愣神。
凝神细想这等高深奥妙的事儿,只能在独处的时候进行。
想起这些,谨欢就恨得牙根痒痒。
恨谁呢,恨那个白天精力充沛,晚上依旧亢奋不知疲倦的太子爷!他就是一禽兽,比禽兽都禽兽,不管什么阶段,不管她有多重的心事,总能身体力行的转移她注意力。
一秒钟放倒,两秒钟进入状态,三秒钟就魂飞天外。
太子爷办事儿一向雷厉风行,同样体现在床上。
昨晚更是变本加厉,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一鼓作气再也不衰三也不竭的要了她好几次。
终于闲下来了,谨欢才有时间细细回想阿福说过的话。
一句话鲜明的跃入脑海,挥之不去。
“我们结婚这么多年,孩子都有了,你还不肯相信我?”这句话,是妈妈与养父赵秉致发生争执的时候说的。
阿福说了那么多话,她唯独钟情这一句。
为什么哪?
至于她是谁的孩子这事儿,最清楚不过的人,就是她亲妈,言如玉!
她能这么说,虽然不能完全确定她就是赵秉致的亲生骨肉,但是,这种可能性,几乎就是百分之百。
这么一来,她根本就不是私生子,更不是野孩子!
赵秉致那么激动,愤怒的说她是野孩子,私生子,当时一定是气急了,恨透了。
记忆里,赵秉致,宠她宠她妈妈,宠上天,宠的不像话。
妈妈死了,他虽然重伤,如果对自己还有一点点感情,不至于置之不理,爱之深,责之切,一定是伤心透顶,才会如此决绝。
可是,他对妈妈用情至深,怎么会轻易受了蛊惑,难道另有隐情,他早就知道妈妈婚前爱过另一个男人,故而旧事重提时,就是揭了他伤疤?
谨欢胸中缠绕着谜团,小手搅扰着发丝,眉心紧蹙。
赵晙熙说,养父死了,被她克死了。
如今,想做亲子鉴定都不可能了,真是悲催!
妈妈的死因基本明了,她的身世,至今还是一个谜,解不开的谜。
“啊……谁来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女儿啊,谁是我亲爸!”谨欢翻身起来,把枕头懊恼的在床上扑打几下。
闭着眼睛尖叫两声,把小脑袋扎到被褥间,像是个小鸵鸟。
龙景天假期结束,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她,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可是她悬着的这颗心啊,怎么就这么放不下呢?
n只小耗子在里面荡秋千,百爪挠心的痛苦,真是让人受不了啊。
谨欢有些抓狂,深呼吸,深呼吸,反复深呼吸……把身子放平了,头发从床沿垂下来,总算是好转了一些。
小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摸到了手机,顺手拿过来。
翻看着通话记录,怎么就只有那一个陌生号码,还是那面具男的!
丫的,连心和贝勒爷,都死哪去了,把她忘了吗?这么久了,她经历了这许多波折,这两个家伙就这么闷不拉几了,连个屁都不放?
小心脏里被极大的不满填充,谨欢首先按下连心的号码,拨出去……
“喂?”
电话那端连心声音小小的,似乎是故意低着声音说话,神秘兮兮的。
“心妞儿,你做贼呢,这么小声音!”
谨欢直着脖子吼,心里头本来就不满,听到这样的声音就更不满了。
“欢妞儿,你别吵,我照顾病人呢,嘿嘿……”连心贼兮兮的笑,听起来还挺得意的。
丫的,不是不做小护士了麽?
“少来,你还有这等耐性,别唬人了,我想见你,麻利儿的,老地方见!”谨欢也不想跟她废话,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她在这俩铁哥们儿面前,可是十足的女王范儿,召之即来挥之则去。
革命战士一块砖,她需要的时候,必须往她这搬!
这三个人的铁杆儿关系,一直都是这么纵容她的,惯出她这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