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待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里是医院，现在还是大半夜，那两人为什么要戴口罩呢？

她左右看了看，走廊内空无一人，突然就被自己的脑补吓得一哆嗦。

算了，算了，还是不想了。

两人回到病房后，于竞让步晨都坐在凳子上，认真地给他贴了创可贴。

步晨都满足地眯着眼，竖着手指在灯光下细瞧，蓝色的创可贴在手指上绕成一个圈，纱布上还有细细的纹路。

“行了，快洗洗睡吧。”于竞提醒他。

洗完澡，两人就睡觉问题，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分歧。

“于竞哥，这是您的病床！”步晨都站在他身前，满脸倔强。

“医生说你伤的比我重，还记得之前怎么答应我的？”于竞不让步，尽管语气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更温柔，但话里的坚定也更不容他拒绝，“乖乖听话睡到床上，或者现在出院，回酒店修养也一样，你选一个。”

步晨都听他要出院，立刻爬到床上去了。他不想于竞现在就回去，他还想趁于竞修养这段时间，多陪陪他。

于竞把医院的陪护折叠椅展开，放在病床边上，关了灯躺上去，步晨都递了个枕头给他。

病房内黑漆漆的，也有点静。

“于竞哥，椅子是不是太短了？”步晨都问他。

“嗤，会不会聊天，是哥腿太长，明白了吗？”于竞在黑暗中的笑声，格外好听。

步晨都嘴角微翘，稍稍侧过身，又问他：“于竞哥，你困了吗？”

“怎么？睡不着啊？”于竞不答反问。

步晨都沉默了两秒，轻轻嗯了一声。

“在想什么？”于竞又问他。

“呃，好像也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怎么会睡不着？要不我们聊聊天？”

“好啊，您想聊什么？”

于竞想了下，问他：“地震发生的时候，有没有害怕？”

“害怕。”步晨都答。

于竞嗤笑，偏头看他，但病房内太黑了，只能看见他脸部大概的轮廓，“这么怕死？”

步晨都脸上稍稍发烫，还是诚实地说：“当时您昏过去了，我很害怕。”

于竞心里微动，叹了一声，“怪我，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他坐起身，脚踩进拖鞋内，伸手到柜子上摸烟，“介不介意我吸烟？”

“没关系。”步晨都拉着被子，脑袋从枕头上滑下来，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

于竞点上烟，吸了一口，身体微向前倾，细看步晨都的脸，他的睫毛很长，在黑暗中扑闪扑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