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国军,不管是战死还是过江,都不想再次落入日军手里。如果你觉得危险,可以现在就离开,挹江门,我们自己打。”那孙姓军官的话令谢金彪大失颜色,虽然他并不知道陆远用的是什么办法,但他们中也只有陆远能够无声无息的干掉日本兵,如果陆远这个时候离开,那么他们冲破挹江门的胜算连一成机会都没有了。
还好陆远并没有理会那孙姓军官的态度和话语,对谢金彪比划出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陆远笑道,“我答应过你们会帮助你们冲破挹江门,就一定会做到,不过我必须实现提醒你们,想要冲破挹江门的是你们,千万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具体的还是要依靠你们自己手中的武器。如果只凭我一个人,怕是连挹江门的城门都摸不到,更别说冲破挹江门了。”
言尽于此的陆远说完这番话,便起身继续向前移动,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一处能够提供隐蔽的建筑物,这使得陆远的心里只觉着空落落的。或许没有人会比陆远更加熟悉这里的地形了,护送城内难民离开的时候,陆远来过这里,护送城内溃兵离开的时候,陆远来过这里,从江北返回城里的时候,陆远也来过这里。日军目前的很多工事中,有一部分还是老炮他们把守挹江门时修筑的,陆远对此更是熟悉至极。
跨过地上碍事的杂物,再绕过用铁丝和木头组成的拒马,陆远面前出现了一道用沙袋垒就的临时工事,在工事的后面,赫然是约莫两个班的日军。“口令?”在陆远接近拒马的时候,工事后面的日军就已经注意到了陆远,在他绕过铁丝网之后,马上就有日军士兵向陆远问起口令来。已经隐隐听到有拉动枪栓的声音传出,陆远便不敢耽误,随即大声回复口令,心中却在盘算着自己该如何能成功的突袭掉工事后面的那些日军士兵。
陆远回复的口令准确无误,可这并没有令工事后面的日军士兵放松警惕,不过在他们终于能看清楚陆远表情的时候,才终于把对陆远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陆远抱在胸前的双手上。在陆远两只环在胸前的手里,正抱着两条香烟和三瓶瓶装白酒,这些东西引起了工事后面那些日军士兵极大的兴趣。
进攻南京之前,这些参加攻击的日军士兵就都知道南京是个富饶之城,只不过他们这些人不走运,在其他部队开进城的时候,他们却被分派来把守挹江门和下关码头。除去刚刚赶到挹江门的时候,上级还安排人送来一些香烟和糖果,可是今天一整天都过去了,他们这些人却无人过问,这会突然看到陆远抱在怀里的香烟和酒,这些本就有些怨言的日军士兵们那里还能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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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陆远心里像是翻腾着一团怒火,如果不是因为身后还跟着200多名国军士兵,可能陆远早就已经朝着全视角地图中的那些红色小点杀了过去,而非是像现在这样一路躲着那些红色小点。离开那条令陆远留下悲伤的巷子,满腹怒火的陆远径自带着谢金彪他们一路向北移动,在谢金彪等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陆远带着他们连续避开日军,直至行进到早已经远离身后日军的地方。
陆远停了下来,回身来到谢金彪身前,低声言道,“再往前走就是挹江门,我不知道挹江门是不是已经处于日军掌控之中,所以,如果就接下来你们想要通过挹江门,很可能就会面临着一场更加惨烈的战斗。而我,更加不知道下关码头上是否还有渡船,如果码头上没有渡船,你们就只能从江边的房子上拆下木料捆扎木排过江了。”
陆远的话像是刻意的提醒,谢金彪不敢耽误,径自去找了那姓孙的中尉军官,几个军官凑在一起商量之后,决定还是去挹江门,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们也希望能够过江去找寻原先的部队汇合。谢金彪他们聚在一起商议此事的时候,陆远就远远的蹲坐在街边,脸上没有失望也没有愤慨,只是安静的往已经打空的弹匣里装填着子弹。
“既然你们决定了要过江,那么,接下来就一切都要听我的,而且我事先说明白,我只送你们过挹江门,过了挹江门,一切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从谢金彪那里得知这些战俘士兵执意要过江去,陆远没有多言,只是交代了谢金彪几句,便转身向挹江门的方向快步奔去。在陆远的全视角地图上,挹江门的方向早已经满是代表日军的红色小点,粗略看去,至少能有三四百人规模。
陆远自然是知道挹江门已经被日军控制,但他却没有明说,他只是不想干涉谢金彪他们做出选择和决定。“噗”的一声轻响,一个刚从街边店子里出来的日军士兵应声而倒,猫着腰的陆远快速的拖着那具尸体缩回进店子里,片刻之后,从店子里出来的陆远便穿着一身日军的军装。“你们不要跟的太近,我先摸过去看看,如果情况不允许,我会很快回来,没有听到枪声之前,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已经换上日军军装的陆远单膝跪地,侧身跟隐蔽在街边的谢金彪等人仔细叮嘱了一番,这才站起身来,背着支三八步枪顺着街道慢慢向前走着。夜色使得街道很是幽暗,所以陆远向前移动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有全视角地图在手的陆远,却早已经对周围的地形和日军的存在有了一个很清楚的了解。
或许是听到了陆远的脚步声,一个隐蔽在暗处的日军士兵悄悄探出头来看向昏暗的街道,发现正走过来的陆远穿着日军军装,这名忠于职守的日军哨兵便没再理会,连日的战斗早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噗”已经接近到10米的陆远突然停顿了一下,在他的右手中突然迸发出一团枪焰,这个最先发现陆远的日军哨兵一声未出,便仰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