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生日为什么还穿着校服,连风纪委员的袖章都没有摘下来,不嫌太严肃了吗?”
随着头部转动,单马尾在脑后微微摇晃的理香回答道:“因为校规上有写,在校园公共场合必须穿校服,我作为风纪委员不能带头违反……倒是我一直没有为大家做什么,却让大家破费,实在是不好意思。”
冬妮海依在一旁摆手道:“没有,我没破费,我的额度早就请客花光了,现在吃饭都指着别人呢——这次生日宴会都是林琴花的钱!”
要是在学校外面,林琴这样的人花千把块钱给人办生日宴会,简直可以说是抠门,但是在学校内部,尤其是临近周末的时候,实属难得,就连慕容姣都财政紧张地要把剩菜带回寝室拿微波炉热了。
理香向冬妮海依微微低头道:“大家能来帮我庆祝生日,这份心意本身,也让我很高兴的!”
“本来还能叫来更多人参加的,”林琴说,“但是考虑到跟咱们不同班的人有其他安排,包房又小,就只找了这些人。我听说金世杰为了追你,要给你大操大办这个生日,我让阿尔法假扮成你的的样子把金世杰引到人工湖那边去,应该不会惹你生气吧?”
“不会!我和金世杰不熟,当然是在这里跟大家过生日更好!”
理香一边说,一边偷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阿尔法,听说这个女仆还曾经假扮成班主任南宫老师的样子,是一个易容专家,甚至还有传言说她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不由得对她的真正长相有点好奇。
冬妮海依的迷妹小梅对现在的话题不感兴趣,便没话找话道:“林琴亏得你对理香的生日这么上心,宠她宠得可很厉害啊!新闻里说你家水岸别墅刚刚被一把火烧了,挺大的财产损失就一点也不在乎吗?”
林琴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尔法和理香各一眼,说:“钱财是身外之物,烧了就烧了好了,反正家里那些字画也不是我收集的。”
理香之前就听说了林家大宅失火,只不过怕伤害对方感情一直没提,现在话题到了这里,便也附和道:“没有家人受伤……最重要了。”
“也不是没有家人受伤,”林琴突然道,“失火时我妈妈卡在一根柱子后面出不来,被大火烧了30分钟……”
“什、什么!?”理香大惊失色,她母亲在她小时候死于火灾,形成了童年的惨痛记忆,现在她听到林琴母亲的噩耗,面色白得像纸一样。
爱丽丝、冬妮海依等人知道林琴她妈总是远程操纵机器人,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理香感到气氛不对,颤巍巍问道:“伯母她后来……”
“只剩下一个头不过还能说话,看来想要完全恢复需要不少时间了。”林琴道,“一段时间不能来烦我,也算是好事。”
包房内的其他人还是面色如常,理香不由得心里直冒冷汗。
——难道除了我以外,大家都接受林琴的妈妈是河童了吗?我记得河童并不喜欢火,头顶的碟子如果水分耗光就不能行动,所以才会困在着火的房子里吗?但是为什么只剩下一个头还能活!难道中国的河童比日本的河童生命力顽强吗!
白色,粘稠,介于固态与液态之间……
林怜脸上、身上都是,即便是纯白的修女服也掩盖不了白色粘稠物的侵袭。
“洗起来会很麻烦啊,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吃掉……”
食堂2楼某包房,理香的小型生日宴会上,林怜被爱丽丝丢出的蛋糕砸个正着。
“你、你挡在前面干什么?爱丽丝要丢蛋糕的是林琴啊!”
在起身阻挡蛋糕炮弹的林怜身后,一身黑色连衣裙的林琴悠悠然坐在椅子上,不但有林怜这个替罪羊,阿尔法和莫莉也做出了保护主人的架势。
两人都穿着黑白相间、装饰着许多软绵绵褶边的女仆装,不过阿尔法表情严肃如同置身战场,裙子里面还藏着应对紧急情况的陶瓷刀,一副不好接近的战术女仆模样。
莫莉则不管对谁都很亲切,她戴的女仆头饰明明跟阿尔法是同一材质,却显出更软更蓬松的样子来,就好像当初她在海上花号戴熊耳头饰一样,本体和头饰浑然一体,好像从出生开始就是当女仆的料。
“爱丽丝小姐,”阿尔法沉着脸道,“林琴小姐是你姐姐,你一言不合就丢蛋糕,不嫌太幼稚了吗?”
隔着圆桌坐在林琴对面的爱丽丝,听到“幼稚”这个词稍微有些动摇,但还是呛声道:“这个坏女人总说顾问是秃子,顾问根本不秃!教语文的谢顶老师才秃!”
正在教职员办公室批改试卷的谢鼎新老师,不明所以地打了个喷嚏。
“那个,爱丽丝小姐,”莫莉好言好语地劝道,“今天是千叶理香小姐过生日,大家好不容易凑在一起庆祝,是不是不要打架比较好啊?”
爱丽丝看了看自己身前原本有一块蛋糕,现在已经空空如也的盘子,咬着嘴唇压下了心中的火气。
“哼,爱丽丝是大人,所以不会在别人的生日宴会上纠缠不休的!生日歌已经唱了,蛋糕也切完了,反正很快就能圆满结束了!”
理香原以为除了何其美校长以外,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生日,偏偏是最近家里失火的林琴提出要凑些人给自己庆祝生日。
同寝的冬妮海依,以及冬妮海依的三个迷妹都来参加,对门寝室的爱丽丝虽然在埋头赶稿,也被冬妮海依也拽了过来。
这间食堂2楼包房标准容纳10人,正好把理香、林琴、林怜、阿尔法、莫莉、冬妮海依、楠楠、玲玲、小梅、爱丽丝都装进去。
生日蛋糕是林琴向帝豪大酒店的西点师傅预订的,大小适中,口味香甜,很适合满屋子的女生,缺点是奶油沾到身上不容易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