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守所到市中院并不远,二十分钟警车直接从后门开了进去,这肯定让堵在前面的记者扑了个空。
我被带进法院的候审室,让我啼笑皆非的是,也不知是临时设置的还是以前就有,门上挂着的牌子写着“未成年人候审室”几个大字。
候审室里面布置的更是令人有些怪异的感觉,十几平米的房间内窗明几净,一排书架,整齐的摆放着百余本图书,房间正中有一张书桌,上面还有笔筒纸张。
这哪里像候审室,简直就是图书馆设置的单间学习的地方。
两名法警进来之后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并没有限制我的自由,正当我觉得有些奇怪时,门被人推开了,又有位法警走了进来,端起相机对着我就是咔嚓咔嚓的一顿拍。
我刹那间就了然了,这种时候那必须配合一下,于是我故作严肃的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翻阅起来。
见我如此姿态,那位法警眼睛一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换了几个不同的角度又是一顿狂拍,之后满意而去。
等其一走,我便把那本书丢在了桌子上,房间内的两位法警相视一笑。
坐了不过一杯茶的功夫,就有人来通知是时候上庭了,随着两位法警穿过走廊,又下了一层楼梯,推开一扇大门,便进入了法庭内部。
数百平的法庭此刻座无虚席,前面的法官,审判员,公诉人以及卢律师已经各就各位,而后面的旁听席上也坐满了人。
我匆匆扫了一眼,在第一排看到了六七张熟悉的面孔。
父亲继母连同姐姐都来了,父亲还好,冲我点了点头,脸色略微有些凝重,继母则是一脸忧色,至于有些日子没见的姐姐,一看到我出现之后,眼圈一红便低下头去。
旁边坐着夭小妖,竟然紧挨着姐姐,而且看样子似乎相互熟识了,姐姐低头啜泣时,这丫头赶紧掏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她们两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么认识的?莫非还成了好姐妹?我眼皮不由的跳了跳,心中泛起一股奇怪难明的感觉。
夭小妖眨了眨眼,有微微张了张嘴,离着有点距离,猜了半天也没猜出她那口型说的是什么。
余经理也来了,他旁边坐着上官云清。
最后一排是留给媒体的,在其中我一眼就看到了程薇,这女人依旧还是那性子,大大咧咧的对着我摆了摆手,引的周围不少人纷纷侧目。
旁听席后面还架着一台摄像机,能进入这里拍摄的那不用说铁定是官方媒体,这么看来我今晚很可能在省内新闻频道露个脸啊。
一想到这,我赶忙挺直了腰,正当我收回目光时,突然在旁听席一个角落里看到一个人。
欢子?我有些诧异,这小子与我的视线一接触,慌忙垂下头去,我在心中叹息一声,转过身去,走到了被告席的位置。
随后,由法官宣布合议庭的组成人员之后正式开庭。
我知道,接下来就该检察院方面的公诉人提起公诉,也就是对我的犯罪事实进行指控。
公诉人也是一位女的,与卢律师一起还真有点打擂台的意思,然而当她站起来把公诉机关的指控意见阐述完毕之后,现场一阵骚动。
指控罪名是防卫过当?我登时呆滞了,不是应该以杀人罪进行指控吗?若是按防卫过当提起公诉的话,加上我的未成年的因素,基本可以肯定不可能重判了。
我惊疑不定的瞥了一眼卢律师,她没有丝毫吃惊的表情,显然是提前就知道了。
这女人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白白让我担心半天,我气的牙痒痒,想瞪她两眼,可她只顾低头看材料,根本不给我这机会。
如此一来我反而成了庭上最无事可做的人,公诉人和卢律师开始唇枪舌剑,各种证物被一一呈上,直到后来播放那段视屏时,我才精神一震紧盯着法庭右侧的大屏幕。
视屏开始有些抖动,画面中只有工厂顶棚,几秒之后镜头一转,我与卓赟出现在了画面当中,再往后便是卓赟被徐海威胁之下动手,我开始左支右绌,后来无奈开始反击,到最后卓赟举起铁钳子砸向我头顶那一刻,生死之际我掏出匕首捅了他一刀,随即卓赟到底抽搐,画面便定格在此处。
旁听席一片惊呼,法官不得不几次举起法槌提醒肃静。
整个视屏是无声的,我不知道当初徐海录的时候就这样,还是后期抹除的,所以徐海说了什么,我与卓赟的对话,都是听不到的。
再往后就是对于这段视屏的认定了,我到底属于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
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交锋,法庭宣布休庭半小时,再开庭的时候那就是宣判的一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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