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娆娆只看到一个苍老的背影,走起路来还踉踉跄跄的,似是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这边是传说中的药王吗?
娆娆脑门上起了个问号。
一直走到村东头最大的石头屋子里,点了灯。
她这才看到老人的全貌。
传说的中的药王竟然是个瞎子!!!
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
似乎是融合了所有的易经里所说的福相,额头宽而饱满,眉心宽阔,眉形弯秀清长,下巴饱满而肉厚,耳垂厚有垂珠。
唯一的缺陷便是那双眼睛,眼皮干瘪下陷,似是眼珠子都没有了。
娆娆不由得愣住了。
这
“小友是在奇怪我的眼睛吧,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做错了事情,这便是上天对我惩罚。”
“快坐吧,本想明天一早就让人送你下山赔罪的,却是不想你的先生竟等不及寻来了,能破这巫山大阵,想必先生也是人中豪杰。”
老人说着,竟极其娴熟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具为两人烹煮茶水,那行云流水的动作,拉出的茶花,没有成千上百遍的练习是根本就做不出来的。
正常人尚且难以坚持,更何况是一个瞎子呢?
娆娆忍不住对眼前的老人肃然起敬。
茶香四溢,人的心也跟着沉淀了下来。
就在这时,大门再次开了,秦龙大叔拎着一个适合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位你昏迷,药王便叫人准备了药膳,一直都在火上煨着,你先生正好也上来了,也就一同用些吧。那条后山的道我也走过,很不好走,这又下了雨。”
秦龙说着,便直接将食盒打开。
身为一个吃货,娆娆在闻着香气的第一时间,便情不自禁的抽了抽鼻子。
而且,这药膳若是做好了,那可是比一般的山珍海味都要好吃许多的。
正要感谢,秦琛却是忽然站了起来。
屋子本就不大,那桌子也是上了年纪。
秦琛猛然站了起来,连累着上了年纪的木桌也跟着散架了。
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众人也都愣住了。
娆娆奇怪的看向自家男人,这还是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方寸大乱!
难道这饭菜里有问题?
娆娆眼底寒芒微现,情不自禁的摸向了自己手腕,准备拿出金针检测一番。
然而就在这时,秦琛却是忽然开口了。
“抱歉,我认错人了。”
在众人的震惊下,秦琛冲着男人微微鞠躬。
“您和我的至亲容貌很像。”
秦龙一怔,连忙伸手虚扶了他一把。
待人进来吧东西收了,这才说道:“那是我的福气,你不用道歉,只是可惜了这药膳。”
“没事,再让人做就是了。”
老药王开口道,因为微笑,脸上泛起了奇异的光泽。
明明他没有眼睛,可你总会有种他在看你的感觉。
“不过这位先生,恕我冒昧,可以说下您的身份吗?因为我这老友,是二十多年前误打误撞进的巫山,并不是我们本地的村民,而且实不相瞒,他已然命不久矣了,所以”
(这次你们绝对猜不到!哼!)
雨到深夜渐渐小了。
娆娆也从暴走的后遗症清醒了。
她眯着眼睛,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不算大的石屋,墙上还保留着很原始的笔画,可惜的是岁月蒸腾了颜料本身的色彩,也带走了当时的那份美丽。
“你醒了,我寻了药王,他说你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晕倒应该是因为临时缺氧所致。”
“这是他开的汤药,配方也在这里了,我听他们说你救了我,想必你也是精通医术的。”
少了一角的书桌前坐着那位神秘的美男大叔。
昏黄的煤油灯斜斜的照耀在他脸上,配上那神乌青的长袍,让娆娆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不由得的庆幸了,揉了揉依旧有些发胀的脑袋。
“多谢,我这是老毛病了,没有大碍的。”
她微微挑了眉,葱白的手指在纸上上掠过,
上面的字迹很凌乱,却是有着不拘一格的洒脱,想必那位药王,应该也是为性情众人吧。
“那就好。”
见娆娆把汤药喝了,男人眼中云绕着浅浅的笑。
“对了,阿虎那孩子药王已经把他的四肢废了,以后都不会再做出什么坏事来了,原先都是因为这孩子是老族长留下的唯一血脉,所以才骄纵了些。”
“药王要亲自和你道歉的,毕竟还连累了你的朋友,不过见你没醒,所以就先回去了。”
娆娆半依在床边,认真的听着男人讲话。
眼睛却是从未离开过窗户,也不知道吴贺现在怎么样了,秦琛又会不会担心自己。
至于药王
她眼神微暗,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把自己在山脚下发现的秘密说出来。
刚才她也看到了那老人开的方子。
不论是诊断和用药都是极精准的,这样的人,怎么会发现不了,这座山上的问题呢?
还是说他已经发现了,才借着收徒弟,把这山给卖掉,带着村民们搬迁?
娆娆心思婉转,忍不住脑补起来。
美男大叔见她失了神,也跟着禁了声,捧起手边的书又看了起来。
然而这份平静并没保持多久。
外面忽然起了一阵嘈杂。
娆娆和美男大叔相视了一眼,同时看向了窗外。
远处火光点点。
这巫山上的村民们还保持着很原始的生活方式,哪怕是因为药材个个都是身价几百万的,可这山上却还是用的煤油灯,甚至连电都没通。
“我出去看看,姑娘你”
“我和你一起吧。”
娆娆猛然间心头一跳,会不会是他来找自己了。
美男大叔见她坚持,便取下了墙上的斗篷,亲自为娆娆披上,两人这才出了门。
“怎么回事?”美男大叔拉了一个村民问道。
村名一看是他,便立刻回说:“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人破了咱们的阵法直接上山了,说是要找人,药王他老人家已经过去了。”
“破了阵?”美男大叔眼底惊讶满满。
他若是没记错的话,上次他误打误撞破阵,那还是20年前的事情了,之后好像就再也没有人破解过这个阵法了。
“是啊哎是这位姑娘啊,那个人好像是说来找自己夫人的,会不会就是你啊!”
村民说着话,举起了手里的油灯。
昏黄的油灯散发着刺鼻的味道,让娆娆眉头微微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