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圈,书房,杂役屋。三更时分,相府三处着火,大火烧了一夜,将相府烧得干干净净。
闯宵禁,乱京城,谋害朝廷命官哪一项不是诛九族的大罪。朝上沈君特地问到此事,本想将案子交到刑部,被王绾否决:“既然是奔着臣来的,还请陛下命臣亲自查办!臣一生清正廉明,倒没想到会有这等灾祸!”
沈君执政后,朝堂呈三足鼎立之象。近来王党势微,这样一查,司寇丹那边必然要被咬下来一大块肉!
“准。”
“谢陛下!”
站在对面儿的司寇丹看着王绾克己守礼的样子暗骂一声,老狐狸!
这火过后,王绾不知又与沈君谈了什么,沈君没再让他夜入王府,并吩咐他注意沈娆动向。
本来躲过这一劫稀里糊涂,沈君这一说,白华脑子一嗡,想到一个可能。
那夜付贵在沈娆酒里下了迷药。
若她没喝,或是没喝完呢——
“想什么呢!”案旁,沈娆顶着书坐起来,打个呵欠,随意看了眼白华笔下硕大墨点,用来遮光的书从她脑袋上滑下去,她弯腰去捡:“最近你总愿意这样。”
“没什么。”白华搁下笔,恰好看到她指尖水泡。
“这怎么弄的?”
沈娆不满道:“日日与你待在一处,你竟才发现!”
又颓然叹息:“父妃奶夫病重,从前最爱父妃的鸡蛋羹,前儿他生辰,本王也学了学。”
白华登时心头一松,又隐隐有些失落。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他笑着夸赞:“王爷心善。”
她对旁人的好他看在眼里,对自己的好自己也一分没忘。最近若无她死盯着回护,自己现在指不定在被谁糟蹋。
沈娆斜眼看他:“忒假!”
“真的。”
沈娆站起来,把他写废的纸团成一团扔进纸篓:“走罢!心善的王爷今儿打算给白大人露一手。”
“什么?”
“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