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弃械,匍匐跪地,等待着军法处置。军法队瞧着屠宰场一般的军营,一个个匍匐在血泊尸堆里的土蛮生番,那可真是瞠目结舌。这自然便是丰城侯多年苦心训练的结果,这些生番少年从军时不过十几岁大,入营数年接受残酷的训练,以严苛
的军法约束,习惯使然,见了上官是要匍匐跪地的。
十多岁的少年懵懵懂懂,与世隔绝操练数年,便成了这副模样。
帅营,军法司来报倭军械斗,死伤百人。李争鸣随手将军报一掷,烦透了这些惹是生非的醉鬼,正要写一份首领将倭军残部派去修河道,此时注意到军报上一串数字,馆阁体写的蝇头小楷。倭兵死伤过百,虾夷兵虽人人带伤却只死了八个。他瞧
着虾夷,熊兵营的字迹呆了一阵,才想起来这八百熊兵,乃是丰城侯爷从倭国派来助战的。
瞧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伤亡数字,李大帅觉得匪夷所思,这倒有些意思了。正午时,一队形象奇特的熊兵,肃立于大校场上,明军将领围着指指点点,啧啧称奇,这世上竟有如此奇特的夷人,天工造化果真是奇妙呀,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三寸丁,封神榜上的土行孙么,瞧着还真像
。
任上官们指点谈论,孝明却腰杆挺的笔直,如大明新军精锐一般无二,面无表情。
李争鸣瞧着便更惊奇了,惊奇问道:“懂汉话么?”
大帅垂询,孝明心里一阵激动,火烧火燎竟大声应道:“标下虾夷熊兵营营官,夏孝明!”明军将领还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兴趣更浓,这竟然还是进过新兵营的,这气势,这做派与大明子弟一般无二呀。丰城侯爷在倭国做的好大事业,竟然连这样的生番都教化了,真真了得。
倭军残部不足万人,被弃置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山谷中,先前营中尚有大量伤兵,不多久伤兵便大量死亡,于是倭军便成了一枚弃子。军营中弥漫着悲观的气氛,遍地酒鬼倒也附和倭人的秉性。
山下孝明嫌弃的用脚踢了踢,咒骂道:“起来,混蛋!”
本以为是个人事不醒的醉鬼,却不料那醉鬼竟摇晃着爬起来,怒目相视,通红的眼珠子布满血丝,便如同要择人而噬。
“混蛋,劣等人!”一个虾夷人和一个倭人同居一所,三言两语便会拳脚相加,很快便会抽刀子互砍,好在军法严实过于严苛,时至今日还没闹出大规模的械斗。然而虾夷和倭人的仇恨根深蒂固,倭人从未停止过对北海道的
觊觎,虾夷人也从未停止过抵抗,这是世仇。
“混蛋!”
孝明矮小的身材跳起来,一拳便将那醉鬼砸翻,他身材十分矮小跳起来,恰巧一拳砸在那倭人下巴上。那醉鬼扑通跪地,一声不吭的晕死了,此举却招来了附近倭人的围攻,惹出乱子。
“杀了他!”
“杀了这个卑劣的虾夷人!”几个敞开袍服醉醺醺的武士拔了刀,围了过来,孝明见势不妙手指往嘴边一撮,一声呼哨,不远处的营房中便冲出一群族人。人手一把刀,一面盾牌,杀气腾腾围拢了过来,这个土著民族人人都擅长刀盾
藤牌。刀不长,一尺半,盾不大,只有铜盆那么大。矮小的士兵手持短刀藤牌,瞧着便如同精致小巧的玩物。可莫要小瞧了这些矮脚马,这些生长于山林的矮脚马擅藤牌刀盾,精于投掷,是比缅兵精锐还要难缠的土著,个个都是滑溜的藤牌好手,矮小的身
体或往地上一滚,或钻来钻去,暴起伤人简直防不胜防。喧闹中,聚集的倭兵越来越多,很快聚起了数百之众,虾夷熊兵却只有数十人,在杀气腾腾的倭人面前却不肯退让。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动手,倭军营中终爆发了大规模械斗,这是早晚会发生的事情。倭兵
人多势众挥舞着倭刀,咬牙切齿的扑上来,照着脑门劈头盖脸的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