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当时听完以后,二话不说就点头同意了。
以前在杏花村的时候,他曾对云初微有意,也曾想过自己再努力一点,说不准将来就能得她青睐,但自从云初微嫁给苏晏以后,吴二就彻底绝了这份心思,他如今想的,是加倍努力提升自己,让吴家富裕起来,让公主过上好日子。
虽然他和公主之间没感情,但这是他身为她未来夫君以及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
“云妹妹。”吴二道:“那两间铺子,就当是我问你租来的,等将来我有钱了,一并给你还上。”
云初微从来没想过要他的钱,但听他这么说,很舒心,就半开玩笑地道:“好啊,我等着吴二哥飞黄腾达的一天。”
两间铺子给了吴家以后,吴婶和吴大就过去带着自家的长工忙活了,一间杂货铺,一间米铺,长工三四个,娘俩也还算应付得过来,吴二就有更多时间去武馆。
吴家的日子,算是慢慢步上正轨了。
看着这一家子逐渐宽裕起来,云初微很宽慰。
这天,主动去书房请罪,语气轻柔,眉目间带着前所未有的勾魂媚态。
“九爷。”她依偎在他怀里,手指在他胸膛打着圈儿。
苏晏挑眉,“又闯祸了?”
小丫头什么性子,他再了解不过,能让她使尽浑身解数露出这种神态,一准又做了亏心事。
云初微咳了咳,“倒没有,就是,就是送了吴二哥两间铺子,我手上周转资金有些不够,所以动了你的小金库。”
苏晏眉一舒,“那还好,不算事儿。”
他的钱,本来就是为她赚的,想花多少,如何花,那都是她自个说了算,他只要她这个人,哦不,连人带心一起要。
云初微在他胸口又画了个圈圈,“我去小金库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你最喜欢的汝窑梅瓶。”
苏晏眉毛抽抽两下,“也不算事儿。”
谁让怀里这位是他家小娇娇呢,一个梅瓶而已,碎了就碎了,只要不伤到她,那都不是事儿。
云初微再在他胸膛画了个圈圈,“不是一个,是所有。”
所有的汝窑梅瓶都是放在一个多宝阁上的,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二十个,那可全是珍品,外面都没有的。
苏晏面皮狠狠抽了抽,“伤到哪儿了?”
“没伤到。”云初微吸了吸鼻子,“就是,就是不小心滑了一下,然后把你送给我的紫玉雕云玲珑佩摔成了两半。”
说完,她就对手指,很委屈地看着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那天穿的鞋有些滑,再加上踩了雪,所以酿造了这一系列悲剧。
苏晏原本澄澈的眸顷刻就被黑雾席卷,一瞬不瞬盯着她,那强大的气场,让云初微直哆嗦。
往他怀里缩了缩,她眼神闪躲,声音越发低弱,“我知道错了。”
这个时代最注重定情信物,那枚玉佩的重要性和它所代表的意义可想而知,就这么被她弄坏了,苏晏会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错哪儿了?”他声线很凉。
“我不该那么粗心大意。”她低下脑袋,一字一句交代自己的罪行。
“嗯?”
云初微越发忐忑,“要不,要不我用身体补偿你,你别生气了,成不?”
苏晏伸手,微凉的指尖攫住她的下巴,“玉佩都碎了,你告诉我你没事?”
被他那么盯着,她就像个透明人,无处遁形,咬了咬下唇,声音又低几分,“是,是有一点点事,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没大碍的。”
“在哪儿?”苏晏将她扶正坐好,准备亲自检查。
“就膝盖。”
苏晏二话不说,轻轻撩开她的裙摆,卷起亵裤,果然见到她瓷白的膝盖上已经淤青了大半,红肿还没消下去。
对着这不让人省心的小妻子,苏晏很是无奈,马上起身拿了自己的药箱,又亲自打来热水给她清洗过,轻柔而仔细地给她涂抹药膏。
“往后受了伤,要第一时间跟我说,明白没?”
“我只是觉得,玉佩比较重要嘛!”云初微把声音放得很低。
这点小伤,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这世上没有什么会比你更重要。”他头也不抬,道:“还好伤得轻,否则伤得严重了,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痛?”
涂抹完药膏,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她惶然无措的小脸上,“能不能帮个忙?”
“什么?”
“帮我好好照顾你自己。”
云初微撇嘴,“我不,你就在这里,为什么那么懒不自己照顾我,还要我帮忙?”
苏晏:“……真是输给你了。”
云初微挑眉,“大婚之前,你跟我打赌,一个月内我们要是见了十次面,我就得嫁给你,本姑娘慷慨大方地让你赢了一回,之后你输我一辈子,并不算吃亏吧?”
苏晏哑然,随后失笑,“生意精。”
他怎么才发现她如此会算?
“所以。”她小嘴说个不停,“如果你往后不在我身边照顾我,我是不可能动半个手指头帮忙的。”
“行——”苏晏拖长了尾音,“第一次发现你这么懒,不过,为了你能一直懒下去,我以后勤奋些就是。”
云初微展颜笑开,两手圈住他的脖子,在他额头上奖励一个吻,“这还差不多。”
——
云安曜最近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去见赫连双。
他向人打听准了赫连双今天去宣国公府见赫连缙,所以等在她的必经之路上。
马车突然停下,赫连双皱了眉头,问车夫,“怎么了?”
“公主,是云大公子在前头拦路。”
赫连双挑开帘伸出脑袋,“云大公子,你有事儿?”
云安曜看过来的时候,赫连双被吓了一跳,因为他双眼布满了血丝,像是几天没睡好的样子,脸色也不好看。
“公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赫连双想了想,如今也不赶时间,索性抱着暖手炉走下来。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马车好远。
赫连双停下脚步,“云大公子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吗?”
“公主真的确定要嫁给吴勇了?”云安曜一双布满血丝的眸中隐隐含着一丝期待。
还以为多大事儿,原来是问这个,赫连双好笑,“莫非东阳侯府还没得到消息?”
“我只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嗯。”赫连双不假思索地点了头,“已经确定了,礼部也在准备,腊月十八大婚。”
“公主。”云安曜一颗心疼得厉害,“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自请除族,你会不会选我?”
赫连双愣住了,“你说什么?”
云安曜神色认真地又重述了一遍。
赫连双盯他半晌,忽而笑了起来,“云大公子,你在开什么玩笑呢!”
“我是认真的。”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双臂,“五公主,只要你点头,我就能……”
赫连双慢慢摘了他的手,一脸肃容,“如果云大公子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往后就不要再说这些了,今天你说过的,我一会儿就会彻底忘干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
“你不是想要答案吗?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不可能,就算不是吴勇,就算你自请除族,我也不可能选你。”
她何德何能竟让东阳侯府未来的小侯爷甘愿自请除族来娶,这要是传出去,世人岂不得骂她红颜祸水?
再说了,她根本就没有心思想情爱方面的事,只要能让父皇的江山根基稳固,嫁给谁,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但这个人绝不可能是云安曜。
“所以,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云安曜捂着胸口,那里闷疼得难受。
“有啊。”赫连双调皮笑道:“咱们还有机会做朋友,就看你怎么想了。”
“朋友……”云安曜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觉得好似一柄利刃当头劈下,疼得没法做出任何反应了。
赫连双暗叹一声,“云大公子若是没事儿,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一转身走过去坐上马车,很快朝着宣国公府而去。
云安曜立在风雪中,整个人都有些麻木。
“云大公子。”
不知过了多久,呼啸的风雪中传来一声低柔的轻唤。
云安曜木然转身,见到是黄府的二姑娘黄妙瑜。
她已经把手中的油纸伞遮在他头顶上。
“黄姑娘?”云安曜很讶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子骨如此不好也敢跑出来乱晃,就不怕出事儿吗?
“之前跟着我母亲去赴宴。”黄妙瑜笑道:“路过这里,看到你一个人站在风雪中,就下来看一看。”
“你身体好些了?”云安曜问。
“好了一点。”黄妙瑜道:“我整天闷在屋子里怪难受的,所以央求我母亲带我出去走走。”
“外面天冷,你得注意些,别冻着了。”云安曜抬目看了看赫连双离去的方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黄姑娘,告辞。”
“云大公子。”黄妙瑜突然唤住他。
云安曜转过身来。
“这个,给你。”
她把伞递给他,递伞的那只手很纤瘦,在飞雪映照下呈现半透明的颜色。
云安曜回过神来,“不,不用了。”
再没回头,他顶着风雪直接回了东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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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燕从小就是跟吴大吴二他们一起长大的,可以说,比起云初微来,焦燕和吴二更像是青梅竹马,因为云初微那些年被云正保护得太好,基本足不出户。
而焦燕不同,她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小女孩而已,小的时候没那么多顾忌,常跟着村里的其他孩子出去野,当然也包括吴二。
焦燕一直以为,自己和吴二哥最登对,他是猎户,她是村长家女儿,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将来才能把日子过好。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来一趟京城,吴二哥的命运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朝被帝王相中,成了五公主的准驸马。
焦燕没见过五公主,但她听人说过,五公主长得很美。
吴二哥能得美人在怀,应该是很开心的吧?
这一日,焦燕匆匆把事情交代给前铺的吴大,就一扭头进了后院,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场。
云初微来的时候,听吴大说焦燕病了,她马上去后院看她。
焦燕双眼哭得跟兔子似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燕妹妹,谁欺负你了?”
云初微在她床沿边坐下,轻声安慰,“你告诉我,我去帮你出气。”
焦燕咬着下唇,直摇头。
云初微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热,“你以前一有事儿不都喜欢跟我说的吗?这次怎么不说了?嗯?”
“云姐姐。”焦燕突然直起身子,一头扎进她怀里,一面哭一面道:“我真的没事,就是心里堵得慌,想痛快哭一场。”
云初微拍着她的背,“傻姑娘,哭吧!”
她一听就猜了个大概,焦燕应该是为了吴二被选中驸马一事,伤心了。
这事说来也够稀奇的,就算是到了现在,云初微都还想不通,吴二哥一直待在倾心斋规规矩矩做事,从来没接触过权贵,皇帝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并且什么都不考核直接风风火火派人来将他接进宫去的?
焦燕哭了好一会儿,哭抽了,说话不利索,“云,云姐姐,谢谢你安,安慰我。”
“各人自有命数。”云初微依旧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就比如燕妹妹你,错过了一个,说不准将来还有大好姻缘等着你呢!”
焦燕沉默了。
说实话,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前面的路一片灰暗,好像没什么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她甚至在想,如果当初自己主动一点,早些向吴二哥表明心意,如今会否就是另一番光景?
云初微趁势捏捏她的脸,“别想那么多了,今天放你假,跟我去东阳侯府玩儿,如何?”
焦燕抬起脑袋来,“云姐姐要回娘家?”
“大太太今天正式收菡姐姐为干女儿,让人通知了我,所以回去一趟。”
也不等焦燕反应,云初微站起来,自衣柜里翻找出一套厚实的棉袄递给她,“喏,快些换上,咱们这就走。”
焦燕一向最听云初微的话,所以没吭声,三两下穿好衣服,又去水房取来温水净面,对着镜子里头照了照,确定已经看不出什么哭过的痕迹才勉强满意,“云姐姐,咱们走吧!”
——
范氏收许菡为干女儿,并没有什么隆重的仪式,只打算喝她一杯茶,所以东阳侯府并没宴请任何外宾。
云初微和焦燕到的时候,云安曜站在外面迎接。
“微妹妹,你来了。”云安曜端着一张笑脸,见云初微下马车,马上递了个暖手炉给她。
伸手不打笑脸人,云初微也没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伸手接过暖手炉。
云安曜看了焦燕一眼,马上吩咐身后的丫鬟,“把这位姑娘先带进去。”
焦燕不明白云安曜为什么这么安排,犹豫不决地看向云初微。
见云初微点头,她才敢跟着小丫鬟走了进去。
“云大公子找我有事?”
云初微性子直,说话也直,索性懒得绕弯子。
“微妹妹,听闻五公主选定了驸马,这事儿,是真的吗?”
这是云初微听过他最小心翼翼的一句话。
忆及当初在京郊宴会上见到的那些,云初微突然想起来云安曜对赫连双是有意的,而且恐怕不只是有意这么简单,毕竟云安曜为她守身这么多年也不肯碰范氏送去的那些丫头一下,足以见得情深义重。
“是真的。”
吊人胃口这种事不道德,云初微没打算隐瞒,况且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果然,她才说完,云安曜就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难看。
“公主不能嫁权臣以及官宦子弟,这一点,云大公子应该很清楚才是,再过一年,爹就要为你请封小侯爷了,你和五公主之间的鸿沟只会越来越远。”
云初微毫不留情地戳到他伤口上。
云安曜此时也顾不得去疑问云初微为什么会知道他对五公主有意,只是捂着胸口,那难受的样子,丝毫不像在作假。
云初微有些同情他,嘴上却不饶人,“你该不会一直抱着侥幸的态度在等五公主吧?”
“你!”云安曜猩红着眼,拳头捏得死死的。
他的确心存过侥幸来着。
至少在五公主挑选驸马之前,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有机会的,兴许哪天皇上突然就取消海选驸马的规定了呢?
可怎么也没料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快。
快到他还没来得及向她表明心意,她就已经定下了婚期。
云初微挑高眉梢,饶有兴致地等着云安曜炸毛。
却见他原本猩红的眸一寸寸黯然下去,最后归于平静,“走吧!”
已经完全听不出情绪的两个字。
说实在话,云初微没经历过他们这种有初恋却没在一起的痛苦,所以没法理解云安曜和焦燕内心的感受。
范氏在荷风苑的偏厅设宴。
云安曜带着云初微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就坐了。
长辈有:大太太范氏、二太太黄氏、三太太丁氏、大姑母云莲。
两位老爷还没下衙,因此没参席。
小辈则是云惜蓉、云雪瑶、云绮兰、邱霞、许菡、焦燕、许茂、云雪瑶的二哥云安浚、云绮兰的小弟弟云安佑。
难得的把男丁们也叫来入席,可见范氏虽然不邀请外宾,对收许菡做干女儿这件事还是颇为重视的。
“微姐儿来了,快坐。”
范氏一见到云初微,面上就露出笑容来。
云初微冲众人微笑点头,然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这个位置恰巧就在云惜蓉旁边。
这是云惜蓉头一回得见长房多出来的女儿云初微,初初一瞥,的确被惊艳了一下。
然而更让她惊艳的,是云初微通身的气韵,清雅淡然又不失稳重,看着随和,骨子里却天生一种不容人轻易靠近的疏冷。
云惜蓉不禁纳闷,都说这位堂妹是乡下长大的,为什么她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一点乡土气息?
云初微察觉到了云惜蓉的打量,她很大方地看过来,“你就是二姐姐吧?”
“微妹妹。”云惜蓉礼貌地点了点头。
凭直觉,云初微觉得云惜蓉是个不简单的,至少段位在云绮兰和云雪瑶之上,甚至,很可能还高过云静姝。
云初微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不想参与娘家的内宅争斗,所以对于云惜蓉,她只是想简单地认识一下,并不打算深交。
今天宴会的主角是许菡。
范氏见人都齐活了,站起来说了几句,无非都是些从今天开始,收许菡做干女儿之类的话。
稍后,许菡就走上前,亲自倒了一杯茶,然后跪在地上敬给范氏。
范氏笑着接过,一饮而尽。
这一茬揭过,宴席才算真正开始。
云初微的左边是许菡,她敬完茶回来以后就悄悄拽了拽云初微的袖子,“夫人。”
云初微嗔道:“这都敬茶了,还管我叫‘夫人’?”
许菡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微妹妹。”
“这下子,你可真是我姐姐了。”云初微笑说,“往后有时间,要常来国公府玩啊!”
许菡一听,想到了上回去国公府的事,有些尴尬,“还说呢,再让我去给人骂脑子不好使么?”
云初微眼皮一跳,“咳,那个,其实这件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许菡闷闷地想,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呢?那个人当时说话的时候语气可嚣张了,听得她险些就控制不住站起来揍他一顿。
云初微心头暗笑:赫连缙啊赫连缙,看你作得一手好死,把人姑娘气成什么样了,往后想要挽回形象,怕是难咯。
此时此刻的赫连缙还真是在作死。
知道范氏今天设宴,把所有主子都请去了荷风苑,他偷偷潜入了许菡的房间,想把上次赫连钰给她的钥匙找出来。
然而翻了半天,都没找到那把钥匙到底在哪里。
最后……最后翻出了许菡很喜欢的一件肚兜,他攥在手心轻轻嗅了嗅,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她的处子幽香。
赫连缙下腹马上紧绷起来,呼吸紊乱了不少,索性躺在她床上不走了。
毫不知情的许菡还在荷风苑里跟众人敬酒,那把钥匙就在她腰间的荷包里。
虽然不会真的去赫连钰的别庄,这钥匙毕竟是皇子给的,她不敢轻易弄丢。
许菡不善饮酒,然而今天是认亲,怎么也得一人敬上一口意思意思。
于是一圈下来,她已然酒兴上头,晕晕乎乎。
许茂见状,担心起来。
云初微劝她,“菡姐姐,喝不了就少喝点,没人会责怪你的。”
“我,我今天高兴。”许菡嘿嘿一笑,泛着绯色的脸上多了几分娇俏,看起来很是诱人。
她的确高兴,爹娘去得早,从小就是祖母把兄妹俩拉扯大,她很少感受过母爱,所以在认了范氏做干娘以后,突然觉得心里面有一块空缺被填满了,那是来自亲人的关心和爱护,也是她渴求多年的母爱。
这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除了许菡,喝得最多的大概就是云安曜了。
那个人自进来以后就一言不发,只是许菡去敬酒的时候搭了两句话,其余时候就一个人坐着喝闷酒。
云初微看得出来,云安曜在赫连双选驸马这件事上,伤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