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让自己的命运再三被上位者掌控,不如她主动出击,在他们动手之前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只有这样,她才算没白穿越一回。
至少那个男人愿意在很多方面包容她,这就足够了。
“好孩子,只要是你自愿,我和你爹都不会反对你的。”范氏坐过来,态度极其随和。
这段时日,范氏的改变的确不小。
云初微也乐得看见这样的范氏,虽然还不能接受叫她一声“娘”,但只要她能改,那就什么都好说好商量。
范氏又跟她说了好多,见她的确是累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前厅里,苏晏和云冲已经商榷得差不多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我就亲自上门来纳采。”苏晏站起身,与云冲道别后离开了东阳侯府。
“老爷。”范氏听说后天就开始纳采,心中直敲鼓,“这会不会太快了?咱们似乎什么都还没准备。”
“后天刚好是个好日子。”云冲道:“早些办了也好,这个徒弟是最得我心意的,有他照顾微微,我远在北疆也能安心了。”
——
苏晏回到宣国公府以后,萧忌问:“九爷,是否沐浴歇息?”
苏晏摇头,“备马,我要出城。”
萧忌不解地问:“可现如今城门已经关了,九爷要做什么,吩咐属下去就行了,又何必您亲自动手?”
苏晏道:“我得趁着晚上动物栖息,亲自出城去沼泽地捉一对大雁回来。”
萧忌一懵,“大雁?”
苏晏睨他一眼,“纳采用的,这种东西只有自己去捉才能显出诚意来,你去捉来的,留着自己吃吧!”
“纳……纳采?”萧忌脑子有些不够用,九爷这是要成亲了?
“还不快去准备?”苏晏见萧忌不为所动,蹙了蹙眉。
萧忌回过神来,一溜烟跑了出去。
不多时,马匹和御寒的披风都已经准备好,萧忌再回来,问:“九爷,不需要属下跟着去吗?”
苏晏淡淡道:“不必了,你马上吩咐下去,即日起,让管家着手准备大婚事宜。”
萧忌吓得瞠目结舌,整个人都不会动弹了。
不会吧,九爷才用了几天的时间,云家那位姑娘就愿意嫁了?
“还有。”苏晏又道:“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传信到泉州,让萧沐在最短时间内查出来微微作坊投毒一案的幕后主使交到官府,务必要保证云正能活着从监牢里出来,否则,我拿你们俩的人头祭微微的作坊!”
萧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苏晏已经走了出去,穿上披风,翻身骑上马就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这一夜,苏晏顶着冷风守在沼泽地活捉大雁,宣国公府却是上下都沸腾了起来,热闹成一片。
老管家激动得老泪纵横,不容易啊,他们守着九爷一个人这么多年,终于有姑娘愿意嫁进来了。
对于宣国公府来说,这简直是石破天惊的天大好消息,所以个个精神头十足,拿出以往双倍的效率来忙活。
第二日天才亮,城门才开,苏晏就骑着他的上等雪蹄乌骓马回来,一只手拽紧缰绳,另外那只手提着两只鲜活的大雁,身上并无半点被沼泽泥淖污染过的痕迹,依旧清雅尊贵得宛如神祇。
苏璃趁早偷偷溜了出来准备去找云晓,半路上却碰到苏晏。
见他手中抱着一对活的大雁,不由瞪大了眼睛,“九叔,你这是做什么?一夜没睡跑去城外捉大雁?这是什么稀罕物吗?”
苏晏道:“近来闲着无聊,想看大雁游泳,所以就去捉了。”
苏晏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那还真是够无聊的。
苏晏急着回去,并不想多费唇舌,侧了个身,打算就此离开。
“九叔!”
苏璃又突然唤住他。
“何事?”苏晏心不在焉地转过头。
苏璃有些紧张,想了好久才道:“我今天打算向晓晓告白,但是我又担心吓到她,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有。”
“什么?”苏璃心怦怦跳个不停。
苏晏腾出一只手来,从怀里掏了块锦帕扔给他。
苏璃接过,大喜,“九叔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个送给她当定情信物?”
“不。”苏晏缓缓道:“如果被拒绝了,这东西能用来擦擦泪安慰自己。”
苏璃脸一黑,还没说点什么,苏晏早就策马朝着宣国公府疾驰而去了。
素来晓得九叔说话能毒死人,苏璃只黑脸片刻就重拾心态,脑海里想着措辞,一会儿定要在晓晓跟前好好表现才行。
苏晏回到宣国公府,把大雁交给管家就急匆匆去了苏府。
荣禧堂正厅。
见到苏晏来请安,苏老太太脸上带着笑,“老九,静瑶夫人的病,恢复得如何了?”
苏晏面无情绪,“有劳母亲挂心,我娘的病这几日缓和了些。”
如果静瑶夫人没有这个诰命封号,苏晏便只能唤一声“五姨娘”,可就是因为这个一品诰命的封号,苏晏整天把“娘”挂在嘴边,好似那静瑶夫人才是他嫡母一般,苏老太太听得很不是滋味,脸色不由得沉郁下来。
上回让人在药材里动手脚,原本就是打算趁着苏晏不在,让静瑶夫人死得不明不白,如此,不久以后她就能名正言顺地把苏晏过继到自己名下来,可谁能料到曲氏那小骚蹄子命这样大,竟留了一口气等着苏晏回来,现在可倒好,不但死不了,还越活越滋润,看那样子,怕是不久后就能大好了。
撇去眼底的戾气,苏老太太道:“你也别怪我这个做嫡母的心狠,不肯向宫里申请太医来给她看,实在是你母亲的那个病难以启齿,若是让太医来瞧了,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苏晏冷冷一笑,“医者仁心,对待病患素来一视同仁,只有心虚的人才会把病痛看作耻辱,母亲觉得,此话有理么?
我娘是圣上亲封的静瑶夫人,母亲却说她名声不好,难不成母亲在怀疑圣上识人不清?”
苏老太太面部一僵。
苏晏完全无视她的表情,“数年前,我曾在母亲跟前请求把我娘带到宣国公府养病,母亲不准,你当时也没说明缘由,今天,我再当着大嫂、四嫂和大侄媳的面,请求母亲准许我把我娘带出苏府,去宣国公府将养。”
苏老太太脸色很难看。
当年苏晏提出要求的时候,是单独对她一个人说的,旁人并不知情,然而今天他却当着自己的两位媳妇和孙媳妇再次提出要求。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若她不答应,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苏老太太想了想,“老九啊,不是我说你,你那府上连个丫鬟都没有,你娘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就让她待在苏府也没什么不好,你要是想她了,就常过来看看。”
不给苏晏说话的机会,苏老太太接着道:“你一出征,动辄就是半年多一两年的,你娘一个人待在宣国公府,我们也照看不了她,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你让我如何同你父亲交代?你也看到了,你父亲最宠的就是你娘,他要是知道由于我这个当家人的疏忽而导致静瑶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怕是会一口气提不上来,你父亲若是不好了,你在外头打仗也不得安心不是?”
这是打算拿老太爷来作为道德的利刃威压他?
苏晏唇角一勾,抬起头来,“前两天,我入宫去求情,圣上已经允准我把我娘带回宣国公府,当然,我也知道母亲关心我娘的身体,所以才想把她留在苏府贴身照顾,母亲若实在舍不得我娘,可以把你刚才的话拿去皇上跟前说,我相信皇上一定会被你打动的。”
什么!
苏老太太心底怒意汹涌。
苏晏竟然事先就已经向皇上求情要把静瑶夫人带出去?
那他刚才是特地来打脸的?
小孙氏看了看老太太阴沉无比的脸色,觉着不对劲了,马上笑着站出来劝说,“九叔言重了,老祖宗的确是心疼静瑶夫人,担心她搬过去诸多不适应会加重病情才会有此一说,实际上,老祖宗是最心善的,素来见不得骨肉分离,九叔对静瑶夫人的拳拳之心,老祖宗都看在眼睛里呢,只是一直没机会跟九叔您说。
老祖宗的意思是这样的,您还没成家,府上没个当家人照管着,若是这个时候把静瑶夫人接过去,万一九叔出征了,下人们偷懒耍滑怠慢了静瑶夫人,这就是天大的罪过了,不仅老祖宗会痛心疾首,就连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不忍心看到静瑶夫人不好不是?”
既替苏老太太圆了场表明老太太的大慈大悲菩萨心肠,又体贴了苏晏出征时不得空照看静瑶夫人的难处。
如此圆滑的话,乍一听,两边都不得罪人,事实上却是无形中把苏晏的话堵得死死的。
言下之意:你不是想把静瑶夫人接过去么?有本事先找个敢嫁给你的女人过门再说。
苏晏又岂会听不出来,眉目间一片舒朗清然,不喜不怒地道:“巧了,半个月后我大婚,宣国公府往后都不缺女主人,更不缺能照顾我娘的儿媳。”
小孙氏所有的表情都石化在脸上,就连苏老太太、大太太孙氏、玲珑郡主彭氏三人都怔住了。
苏晏已经没有耐性,“若是没什么事,我这就着人收拾东西带我娘出府了。”
“你等等!”眼见着苏晏转身要走,苏老太太急忙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什么?大婚?”
苏晏静默不语。
“对方是谁家姑娘?”苏老太太脸色古怪。
苏晏长这么大,觊觎他长相的姑娘不少,却从来没有谁敢提婚嫁之事,今儿个却破天荒地听到他说要大婚,莫非,还真有不怕死的?
“东阳侯府,云初微。”
苏晏缓缓吐出一句话,再不想多待,直接抬步走出荣禧堂。
苏老太太一听,险些嗤笑出来。
东阳侯府那个行为粗鄙没礼教的乡下傻姑娘?
她就说嘛,凭苏晏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命格,怎么可能找得到称心如意的?娶那个女人,是看中了对方傻不拉几不懂何为“四柱纯阳必克妻”的意思吧?
玲珑郡主当即皱了眉。
合着云初微没当成她儿媳,摇身一变成了她弟媳?
这转变,怎么想怎么别扭。
“母亲。”玲珑郡主看向苏老太太。
苏老太太手一抬,“别说了,我看这两个人,般配得很!”
一个软懦草包,一个命硬克妻,不是天造地设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云初微这种懦弱的性格容易掌控,一旦苏晏出征,宣国公府那头,还不是她这个嫡母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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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为了赶二更攒了一堆堆瞌睡,衣衣得尽快调整回来,所以从明天起就木有二更啦,毕竟每天两万这种事,很难坚持下来。
呜呜呜,看在九爷终于得逞的份上,小仙女们有月票都朝着九爷使劲儿砸吧,没关系,他受得住。
安抚了焦燕一番,让人给她备了房间歇下,云初微回了香樟阁,把焦燕带来的信跟梅子说了一遍。
梅子当场就哭了起来,红着眼睛咬牙切齿,“沈桃那个杀千刀的小蹄子,作什么不好非要作孽,就因她一时起心,不仅整垮了姑娘的作坊和铺子,如今连老爷都被关了进去,这小贱人,千万别让我遇见,否则我弄不死她!”
“好了梅子。”云初微平静下来,“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今再扯这些也没用,咱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把我爹给救出来。”
梅子看向云初微,“姑娘,咱们能否去求求侯爷?”
云初微面露为难,按理说来,云冲与云正不仅是上下级关系,更是拜过把子的兄弟,如今云正有难,云冲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可这件事影响太大,云冲又是镇守边境的大将军侯,再过段时日就要北上了,云初微不想让云冲在这种时候劳神。
思来想去,云初微都没能想到什么有效的办法,她心中烦乱,连午饭都没吃一口,把自己关在房里。
范氏焦心不已,等云冲从朝中归来,马上向他说明了云初微的反常。
云冲很快就来了香樟阁。
“微微。”
隔着房门,云冲在外面唤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云初微没开门,直接道:“爹,我没事,就是身子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
云冲仍是放心不下,“微微,我请大夫来给你看看吧!”
“不用了。”
云冲深深皱眉,按理说来,他也算了解云初微脾性的了,她今日这般,明显有些反常,可从云初微嘴里又问不出什么来,索性再回去找范氏。
范氏告诉她,是杏花村一个叫做“焦燕”的姑娘来找过云初微,之后云初微就不对劲了。
云冲马上让人去客房把焦燕给请了过来询问详情。
焦燕之前得过云初微吩咐,不管其他人怎么问,都不能把杏花村那边的情况透露出来。
所以在面对云冲和范氏的时候,焦燕只是告诉他们是原材料供应不足的问题。
云冲又问:“上回本侯亲自去订下的那批货到现在都还没来,也是因为原材料不足?”
焦燕点点头,“还请侯爷恕罪,是我们的过失导致了侯爷的货迟迟发不出来,我这次来找云姐姐,就是跟她商议此事,看看能否找到有效的法子解决。”
焦燕表现得还算镇定,所以云冲没看出什么破绽来,没问几句就让她回去歇着了。
云初微在房里关了一天,终于想起一个人来。
苏晏。
凭这个人的本事,一定有办法帮她把这件事给摆平的。
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苏晏身上,云初微第二天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跟范氏要了对牌出府。
这次直接去往宣国公府。
给门房递了帖子之后,云初微才知道苏晏根本不在府里。
“听闻西南战事又起,圣上有意派遣九爷出征,这段时日,九爷都在军营操练士兵为出征做准备呢!”
云初微攥紧了手里的烫金贴,希望在一点一点破灭。
难怪这段时间都见不着苏晏,原来他要走了。
西南起战事,数万百姓危在旦夕,云正的这条命与西南那边的百姓比起来,苏晏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西南。
如此,她就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再度坐上马车打道回府,云初微坐在自己的小院里,焦头烂额。
焦燕那边,云初微没敢让她多留,让梅子把她的大半首饰偷偷拿出去卖了再加上她这个月的二十两月银,总的凑足二百两银子递到焦燕手里。
“好妹妹,多谢你能替我隐瞒此事,但你不能在这儿常住,否则侯爷会发现端倪的,这二百两银子你拿着,回去以后尽快把中毒的那些顾客给医治好,余下的银子,你交给太太吧,她怀着身子,本来就急需要营养,如今连嫁妆都变卖了拿出来垫着,哪里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你转告她,让她不要心急,我很快就能想到办法把我爹救出来的。”
焦燕含泪道:“云姐姐,那我这就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云初微想起自己还在杏花村时的那些日子,再联想到如今云正锒铛入狱,只留下怀了身子的妻子变卖嫁妆善后的凄凉,一时心脏刺痛,眼圈红红。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有权有势的人,除了云冲,云初微便只认识苏晏一个了。
虽然知道他即将要出征,她还是壮着胆子去找他第二次。
这一路上却听说了一件新鲜事。
上回太后寿宴的时候云初微虽然没在宴会上正式露面,却被国丈府的公子暗中瞧见了,这几日正往皇后宫里跑,似乎是想求娶。
国丈府就是骆皇后娘家守仁伯府。
太后寿宴的时候,云初微根本没遇见过什么守仁伯府的公子,更不知道对方又在什么时候得见过她,但她听说又有人要掌控她的婚姻,一时怒从心来,脸色难看至极。
到达宣国公府的时候,门房依旧告诉她九爷并不在府上。
云初微拿着帖子,站着不动,冷静地道:“你能否帮我传个话,就说东阳侯府云初微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见九爷,一个时辰后,坛香楼,他不来,我不走。”
——
坛香楼。
云初微订了三楼的雅间,又点了一坛上好的美酒,一个人坐在里面发呆。
不多一会,房门被敲响。
云初微以为是苏晏来了,忙起身亲自去开门。
外面的人却不是苏晏而是酒楼小厮,云初微有些失望。
小厮热情地问道:“姑娘要不要先点菜?”
“不,暂时不用。”云初微淡淡道,她不清楚苏晏到底来不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
约定好的时间早就到了,苏晏没来。
云初微也没打算离开,反正自己如今只有这条路可走,他不来,她就一直等好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云初微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灯火璀璨,突然觉得有些冷。
她双手交握,捏得很紧,心中满是忐忑与焦灼。
如果苏晏不来,她最终就只能求助云冲了。
“叩叩叩——”
外面突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云初微猛地缓过神来,三两步走过去打开房门。
苏晏站在门外,依旧是平素最常穿的月牙白,干净无尘,腰间除了通体莹润的玉佩之外,还挂了一枚虎符。
云初微知道,这是调兵遣将的东西。
“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苏晏开口,清润醇和的嗓音少了以往调戏她的欠揍感。
云初微勾勾唇,“九爷里面请。”
他往前两步,擦着她的肩膀走进门,云初微却眼疾手快,在擦肩那一瞬伸手把他腰间的虎符生生拽了下来。
苏晏转头看着她,幽幽的眸光瞧不出情绪。
云初微把虎符放在掌心把玩着,漫不经心地道:“这东西很重要吧?”
苏晏抿着唇,没说话,只是安静看着她。
“九爷?”
见他没反应,她唤了一声。
苏晏道:“这是虎符,调兵遣将用的,一旦弄丢,便是杀头大罪。”
“果然是个好东西。”云初微挑眉,“可惜它现在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九爷就不想再拿回去吗?”
苏晏轻笑,“你手里的东西,除非是你自愿,否则我怎么可能抢得回来?”
“那你这是打算不要了?”
“那你给不给?”
她把虎符放在手心掂量了几下,“还给你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有耐性。
“条件是,娶我。”
她一字一顿,以最严肃的表情说出了这句话。
苏晏不答反问,“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
“我是四柱纯阳命格,注定克妻。”
云初微不屑地冷嗤:“什么四柱纯阳必孤命,我从来不相信也不喜欢天意弄人,只喜欢弄天,料九爷应如是,旁人不敢嫁你,我嫁。”
他道:“你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嫁给我的条件是什么?”
她神色认真:“旁人给不了我的权和钱,你给。”
苏晏笑了,“你不怕被克死?”
云初微仰着脖子瞪他,“你现在就克一个试试?”
苏晏趁她不备,一把从她手里夺过虎符,趁势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摁在圆桌上,唇瓣几乎贴近她的。
云初微心跳狂乱,小脸上烧得滚烫。
就在她以为他要吻上来的时候,他突然将精致的唇凑近她小巧的耳朵边,用极其魅惑的嗓音道:“除了权和钱,爷还能给你前所未有的灭顶愉悦体验。”
云初微一下子从脸红到脖子,“你,你无耻!”
苏晏摁着她不放,唇边笑意邪魅,“你刚才说,做什么交易来着?”
云初微双手被他扣住,动弹不得,闭了闭眼,壮着胆子道:“你曾经说过,若是这个月内我们见面上十次,我就得嫁给你,我承认,你赢了。”
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自己脸上,云初微赶紧睁开眼睛,吞了吞口水继续道:“我可以嫁给你,但是你不能乱来,因为,我有条件的。”
苏晏慢慢松开她,在桌旁坐了下来,自己倒了杯茶喝下,“什么条件?”
“我们协议成婚。”云初微道。
这种说法听来似乎有些新鲜,苏晏道:“你且说说,什么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