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施下此等护身法印的修者,修为最少是在三品辟谷,甚至四品开脉,那已经是贪狼统领的级别,甚至还要高!”她苦笑着说道。
秦远点了点头,他知道三品辟谷和四品开脉意味着什么,那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威能无穷,真正的力拔山兮气盖世。
他得到的是辛午的传承,野路子一条,与主流的修行有些差别,但也有相通之处。
辛午传承的第一重大境界为脱胎,脱胎又分为,锻骨,养肌和脏分五行三个小境界,用主流的话说,那就是一到三品。
不过主流的修行一品叫做神藏,二品为炼气,三品为辟谷。
神藏,修神修心,心念通达,可控灵气,等到灵气周游全身,也就是俗称打通任督二脉之后,便进入二品练气。
练气境以灵气滋养己身,体魄更加强大,亦可画符施术,这与辛午传承的养肌大致相通,只不过练气将锻骨与养肌笼统饱含,没有辛午传承的那般细致精妙。
如此看来,辛午的传承似是少了一道神藏,可殊不知,他之所以没有专门将神藏单列为一层小境界,并非是缺憾,而是看不上。
心性是修行最基本的条件,若是连心性的磨炼都要分为一个境界,那还修个屁的练。
从另一方面讲,辛午的心性早就坚如石硬如钢,不然岂敢独身闯入深山巨壑之中,又会几乎没有师承的情况下创出如此惊世神法!
而辟谷境的主要表现就是可以不食凡间烟火,但这仅仅是表象,真正的内在原理是悟通阴阳,体内阴阳流转,可以真正意义上做到炼化灵力为己用。
就如普通汽车飞机使用的是化石能源,而超脱之后则是直接以核能为原料,还是可以直接从日光中吸收,从表象上看起来,不用加油不用补充,却能运转不停,就如永动机一般神奇,不需要能源补充,其实只不过它补充的渠道不同,而且动力会更加强大。
而辛午的脏分五行,是在先悟通阴阳之后,再细分五行之妙,也有相通之处,不同的也是辛午传承的更加细致精妙。
不过,凡人文明在迅速发展,修行文明同样进步飞速,现在已有很多大家族大门派,有了阴阳之后再五行的功法。
只是那是不传之秘,很多人也只是听说,并未曾见到真面目。
胡小仙看着秦远那若有所思的样子,摇了摇头,道:“现在你知道这岳镇海的麻烦了吧?若是就此放手,在不触及他的秘密的情况下,兴许还有些可以回转的余地。”
秦远咧嘴一笑,浑然不在意,道:“九死一生和十死一生差不了多少,反正都是危险至极,不差那一点半点的生机,再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逃脱的办法?别小瞧人好不好,你能逃之夭夭,山人同样也有妙计!”
“你能有什么妙计?”胡小仙疑惑问道。
秦远神秘一笑,道:“瞧好了啊!”
说完,他忽然坐在地上,手捏法印,闭目颂诀,胡小仙先是见他身上灵气翻涌,慢慢的,那灵气开始减少,直到半个小时后,竟然再无半点灵力波动,竟是如一个普通人一样。
“这,怎么可能?”
胡小仙瞪大眼珠子惊呼道,这厮不会是自废了吧?
灵气翻滚如一片看不见的蒸腾烟雾,但秦远能清楚感觉到,聚灵阵中的灵气正在快速波动、凝结,渐渐的,有五条颜色各异的光带生出,青,赤,白,黑,黄。
这等手段已经不是秦远这个层次的菜鸟
能够理解的了,但他不放过胡小仙的任何一丝细微动作,极力将其烙印在心中。
“破!”
胡小仙双手变幻,手印快速变化,神情庄严而肃穆,与那个熟悉的吃货蠢萌小姑娘完全不同,恍若仙子临尘。
随着她这声娇斥,五条各色光带骤然飞出,快如劲风,利若箭矢,拉成五条五色直线,直刺只穿着一条花裤衩,躺在草地上,浑然不知鸟事儿的岳镇海。
“嗡!”
岳镇海周边空气剧烈震动起来,嗡鸣刺耳,他的身体竟是缓缓漂浮而起,一道迷蒙的土黄色光幕骤然生出,上下左右前后各有一个苍茫遒劲的“敕”字。
此时的岳镇海就如被封印在一块万年琥珀中的古物一般,万劫不坏,千年不腐。
“轰!”
五色光带与那护身符咒碰撞到了一起,迸发出强大能量,空气被挤压出阵阵爆鸣,化成狂风,席卷沙石,滚滚汹涌。
“呸!”
秦远被塞了满口泥沙,手搭凉棚,眯缝起眼睛,死死盯在岳镇海身上,这是难得的机会,高手破咒,哪怕他还没有到可以效仿施展的层次,也不想错过任何一幕。
五色光带与那土黄色光幕纠缠在一起,将其牢牢捆缚,每一条光带上生出无数分叉,似是长长蔷薇荆棘条,尖刺不停的往深处内里扎刺而去。
土黄色的光幕爆发耀眼的光芒,流水一般,荡起层层涟漪,每一次荡漾,都会有无数“蔷薇尖刺”折断其中,而后缓缓消失。
哪怕什么都不懂,秦远也能明白,这是那护身符印的自我防御措施。
两者展开了拉锯之战,五色光带一时间没有办法突破,而那护身符印也是不能将其彻底磨灭抵消。
谁胜谁败,就看哪一方能够坚持的更加长久!
胡小仙面色凝重,杏黄色那锦缎明亮的旗面“哗啦啦”摇动,秦远的双拳攥死,手心微微冒汗,这次真特么玩大了。
替岳镇海下符咒的人,必然强大无比,那么也就意味着,岳镇海与修行界的瓜葛极深,而他与修行界的瓜葛越深,在某种意义上,也预示着他隐藏的那个秘密越大。
江湖之中流传着一种死法,叫做:“你知道的太多了!”
秦远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往一个无底深渊中滑落,那下面可能裸露着无数奇珍异宝,也可能藏着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凶恶貔貅。
胡小仙面色闪烁不定,紧张而又焦虑,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咔咔!”